“不错。”
江玄点头:“现在只要找到北斋,就能找到背后的这帮人,这几个案子也就能破了。”
“不过,如果我的猜测不假的话,这样做,就代表我们接下来是要与信王为敌,二位哥哥可决定好了?”
江玄平静地盯着两人。
两人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裴纶脸色一阵变幻后,沉声道:“查案本来就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有何好怕的?”
“不错!”
殷澄也突然咬牙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拼一把!”
“要是成了,升官发财,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江玄摇了摇头:“也用不着这么悲观。”
“贤弟有何方案?”
裴纶不敢再小瞧江玄,认真听取建议。
江玄眯眼道:“第一,就按裴兄所言,找个能扛事的,如此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有人顶在前面,我们只是小人物,对方未必会在意我们。”
“不过,陆文昭还不够格,而且他也未必靠得住,得重新找一个。”
“贤弟觉得找谁合适?”
裴纶问道。
“这件事,本来找东厂是最合适的,如今东厂势大,除了皇上不惧任何势力,万一真出了事,东厂绝对能顶得住压力。”
“但我们几个,恐怕还够不着东厂,而且就算够上了,事情办成,功劳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所以,退而求其次,找北司的镇抚使,许显纯。”
“他是东厂在锦衣卫的代表,又是魏忠贤的义子,身份地位都正好合适。”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不算太过自私,我们把事情告诉他,最后如果办成了,他多少也会记我们点好,不至于过河拆桥。”
裴纶微微点头,道:“行,就依贤弟所言,明日我亲自去找许显纯。”
江玄点头,继续道:“第二,郭真与皇上落水有关一事,暂时得保密,除了我们三个,不得入第四人之口。”
“为何?”
殷澄疑惑道。
“一来,如今案牍库已经烧毁,那本宝船监造志肯定也消失了,只凭我们一张嘴,别人不一定信我们。”
“二来,瞒着此事,我们就可以直接盯着信王府,可以比别人更快找出凶手,获取首功。”
“此外,如果这事儿失败了,我们也不用直接把信王给得罪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正常查沈炼和北斋的案子,就算最后真引出了信王,我们也是正常查案,在职责范围内,不至于让别人认为,我们一开始就是冲着信王去的。”
闻言,裴纶沉吟片刻,点头道:“贤弟所言有理,就按贤弟说的办,明天我找许显纯,只说沈炼、北斋和郭真的案子有关,其他的就让他自己去猜吧。”
江玄微微颔首,眼底却有冰冷的杀意闪烁。
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卷入这个风波,一直在想办法抽身出去,不想受到这几个案子的牵连。
什么信王谋害皇帝、阉党和东林党的斗争,他根本不感兴趣。
他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也管不了这么大的事。
他只想安心练武。
可没想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对方硬是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
先是丁翀不由分说随意打杀,跟着丁白缨师徒前来伏杀,临走还烧了自家房子。
而且,丁白缨离开时还放了狠话,此事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也对,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蝼蚁般的小角色,随便一脚就给踩死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自己这只蝼蚁,能不能从他们这群大象身上咬下一块肉吧!
陆文昭、丁白缨……
你们准备好,接受我这只蝼蚁的报复了吗?!
江玄脸色冰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