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这几天怎么一散值就往家里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江玄无奈道:“在锦衣卫当差,每个月才几个钱,谁能看上我啊?”
“这倒也是。”
殷澄下意识颔首,随即挤了挤眼睛,道:“先别急着回家,今晚表哥带你去办件好差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捞到点好处,给你攒钱娶媳妇儿。”
“什么差事儿啊,表哥?”
江玄愣了下,倒也没急着拒绝。
没办法,确实缺钱。
殷澄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这段时间有个画画儿的,经常在字画里头夹带东林党诗文,暗讽时政,据说还敢编排东厂的魏公公,上头下令,要咱们秘密处决这个人。”
江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问道:“这个人叫什么?”
殷澄思索了一下,道:“好像叫什么……北斋先生?啊对,想起来了,就是北斋!”
江玄面色一僵。
北斋!
妈的,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郭真的案子上了?
这北斋和郭真一样,都是信王朱由检的人,都参与了皇帝落水的案子。
尤其这北斋,还是朱由检的地下情人。
不出意外的话,下令杀北斋的就是朱由检本人,目的就是想要灭口。
可再怎么说,这北斋也是朱由检的姘头,不管是谁接了这件差事,以后肯定都没好果子吃。
万一日后朱由检又想起来这女人的好,随口问一句是谁杀的人,到时候捏死他们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这差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
没想到竟落到殷澄手里了。
而且……按照剧情,这差事不应该是凌云铠的吗?
“表哥,是谁让你去办这件事的?”
江玄皱眉看向殷澄。
殷澄随口道:“沈大人啊,怎么了?”
江玄心中暗骂。
他是要你去送死啊,还怎么了?
“不能推掉吗?”
“这么好的差事,干嘛要推?”
殷澄愣了下。
“表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江玄劝道:“你想想,这北斋只是区区一个画师,怎么敢编排魏公公,还在字画里夹带东林党的诗文?”
“说不定,这北斋本身就是东林党的人,这件事也是东林党和阉党的一次政治博弈,咱们参与进去,以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案子表哥你把握不住,还是想办法推了吧!”
“这……”
闻言,殷澄也是脸色微变:“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怎么可能不严重?”
江玄沉声道:“现在阉党和东林党斗的热火朝天,咱们只是小人物,能不参与最好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小心引火自焚!”
殷澄脸色一阵变幻,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怕什么?咱们锦衣卫是东厂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有厂公给咱们撑腰,东林党是斗不过厂公的!”
“而且,这案子虽然是沈大人吩咐的,但命令其实是上面的千户大人下达的,说不定还是东厂的意思……”
殷澄摇头苦笑:“现在整个衙门都知道是我接了这差事儿,也不可能推得掉了。”
“千户……陆文昭?”
江玄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