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不可能。
但却也远没到“生死之交”
的程度,连“熟识朋友”
都还差上许多。
因此,对于这位面对强敌时发挥失常,因而被敌人抓住机会,捏碎了脑袋的队友。
夏南虽在心中觉着惋惜,但同样没有什么过于哀痛的感受。
阿比不同。
绿血小队,是其入行后的第一个正式队伍,而伯格与艾德琳,也是他在冒险者一途的领路人。
相较于沉默可靠的队长,在绝大部分时候,是伯格这位老油子,以一种调侃的方式,玩笑着为他解答疑惑,介绍一些冒险者的常识。
两人的关系,早已超出了一般“队友”
的概念。
眼下,为伯格收殓尸体的,也正是阿比。
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干净绸布,正轻轻盖在尸体破碎的头颅之上。
阿比静立于一旁,低垂着脑袋。
他会把尸体带到河谷镇,再用马车运回伯格的家乡,交由对方的家人处理。
“有两个女儿,或许还有一个儿子?”
夏南心中回忆着。
对方很少在他们面前提及家人,但通过偶尔喝醉之后透露的只言片语,还是能知道,确有人在家里等着他。
夏南并不想延伸更多,也无意让感性占据大脑。
至少……通过伯格平时在冒险者当中还算普通的花销,以及他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判断。
他应该是攒下了一笔钱的。
足够他的妻子,体面而宽裕地将家中的几个孩子抚养长大。
另一边,战场中央。
艾德琳浑身缠着绷带,站在熊地精的尸体之前。
一动不动。
只是不断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背对着,看不到表情。
脚下早已被雨水浸透的泥壤,依旧湿润。
从未向几人袒露过成为冒险者之前的往事,夏南自然也不可能知晓,这只长有赤红鬃毛的熊地精,对她意味着什么。
但既没有主动提起,他也不打算询问。
只是在一旁的麦田边缘,找了处田埂坐下,静静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忽觉温暖。
下意识抬头。
只见原本笼罩天穹的厚重乌云,此刻已是消融大半。
灿烂而柔和的阳光悠悠洒落,驱散了空气中最后一抹阴冷。
眯着眼,夏南收回目光。
“打扫完战场,等回到河谷镇的时候,应该还不算太晚。”
“先去白山雀点碗蘑菇汤吧。”
“好久没喝了,怪馋的。”
……
……
“吼!”
暴戾狂猛的吼啸声在空阔石壁间回荡着。
铁锤般能够将山上最坚硬的岩石砸成粉碎的两只巨大手掌,此时正捏着一头皮肤青绿的哥布林。
哀嚎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