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她手指陷进他的肩膀。
他像是听不见,牙齿撕扯着。
纽扣崩开,滚落在地,出细微的脆响。
她几乎以为他要失控了。
可下一秒,他猛地停住,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沉重得像是在和什么搏斗。
“……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他锁骨上,烫得惊人。
傅茗蕊怔住,手指还攥着他的衣领。
“走!”他突然低吼,一把推开她,踉跄着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的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像是在用疼痛抵抗药物的侵蚀。
她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漆黑、混乱,却又死死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下一刻,他忽然低头,把地上的药片全都胡乱吞了进去。
那些散落的药片沾满了潮湿的污渍。
有的甚至嵌进了阴沟的缝隙里。
他顾不上这些,用指甲抠出每一片,连同污垢一起塞进嘴里。
苦涩的药粉在口腔里化开,混合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一片药卡在喉咙里,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你怎么把它们都吞了?!”她惊叫起来,声音抖。
这些药片加起来有十多片呢!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可胃部的痉挛让他弓起背,冷汗顺着眉骨滑落。
“……总有一片是解药吧。”
傅茗蕊的眼泪砸下来。她伸手想碰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别犯傻。”他咬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黑豹的人随时会来……走。”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我会回来。”她低声说,转身时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司寇岿然靠在墙上,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然后他缓缓滑坐在地,仰头抵着石壁,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任由冷汗浸透全身。
黑暗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
胃里的灼烧感还在蔓延。
可他知道,至少她安全了。
……
傅茗蕊离开了地下囚室。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柜子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迈步走进了茶室。
茶室里。
檀木的清香混合着沉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