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住程洲的脸,眼底的憎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比外头的夜色更加渗人。
程洲却丝毫不介意:“回去等消息吧,小蕊。毕竟你刚求完我,还不想让我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吧?”
昏暗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身影,也是低着头,紧裹着衣服。
车辆行驶缓慢,车灯在雨幕中闪烁。
傅茗蕊疲惫地回到家。
一开家门,母亲就热切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你去求小程了么?”
“小程答应想办法了么?”
“我就说嘛,两口子闹别扭没什么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总归还是一家人……”
傅茗蕊打断:“妈,我想一个人静静。”
在母亲的絮絮叨叨中,她疲惫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关上门。
并把门锁死了。
疲惫如潮水一样涌过来。
她背靠着门板,缓慢地,滑落了下去,坐在了地板上。
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抽动。
翌日,母亲早早就起了床。
她在等消息,等和父亲有关的消息。
傅茗蕊也在等消息。
因为程洲承诺过,他会想办法,捞出父亲……
但等了一整天,没有等到关于父亲任何利好的消息。
却只等到,程洲展开了股东大会,想要接管厂子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茗蕊如遭雷劈。
程洲失信了。
他没有选择去捞父亲!
而是,趁着父亲这段时间在接受调查、整个厂子人心惶惶的时候——
他开始夺权了。
他趁着乱局夺权,他要在这个特殊时期里巩固下自己的位置!
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将会议室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傅茗蕊推开会议室大门时,电子钟正好跳至:oo。
十二双眼睛齐刷刷转向她。
程洲坐在主位上,指尖转着那支父亲用了二十年的万宝龙钢笔,笔尖折射的冷光刺得她眼眶生疼。
傅茗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程洲,你卑鄙!”
"傅小姐来得正好。"程洲抬手示意保安退下,"我们在讨论工厂股份的下一步分配。"
"我提议,"程洲突然抬起头,目光落在傅茗蕊身上,"股份重新分配。考虑到最近的市场环境和厂子的稳定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