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
“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
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
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
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
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
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
沈安安眉头一皱。
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
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
夜亦天也恢复了些许意识,虚弱的出声:“老人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你……你们就听她的吧,快些走吧。”
可二老哪里会听?
老爷爷看他们也不像是那种做十恶不赦事情的人,“唉,先躲地窖吧。”
一阵马踏声传来,老爷爷明显有些慌乱。
可老婆婆镇定自若,斥着老伴,“天子脚下,谁敢乱来?你带他们先去地窖,我出去看看。”
沈安安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老婆婆,“还是你们躲地窖吧。”
沈安安真是嘴巴都要说破皮了,老婆婆愣是不听,怎么就这么犟。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人敲晕了藏去地窖时,老婆婆已经开门出去了。
老爷爷反应也是快,连忙关上了门,领着二人就往地窖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砰。”一声。
刀罡破开了门,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火光映照下,沈安安看的清楚,致死,老婆婆的眼神都是澄澈干净的。
老爷爷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面色煞白,连身子都是抖的,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老……”一句话还未吐出,已然晕了过去。
夜亦天强撑着,“大胆,孤乃太子,尔等还不跪下?”
他话毕,三间茅草屋从四面八方破开。
这马好像是哑巴,动作虽快,却不仰天长啸。
下一瞬,一声“杀”迎面传来。
刀罡席卷了周遭,沈安安边护着夜亦天,边甩着手中的长绳格挡。
沈安安将夜亦天放下。
率先发起进攻,吸引对方注意力。
沈安安一人敌五十,愣是没让他们冲到老爷爷和夜亦天跟前去。
黑甲卫手中的长枪,忽地变成了一把黑伞。
他们瞬间将沈安安团团围住,黑伞反着火光,一时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困住沈安安的一瞬间,一排黑甲卫已经列队成型,手中黑伞变为长枪,齐齐对准沈安安。
夜亦天眸子闪过一丝惊诧,“千人斩。”
他不疑有他,从腰间掏出火铳,也顾不上瞄准,直接开了一枪。
也正是这一枪,吸引了千人斩的注意。
就这一瞬,沈安安闭上了眼睛,凭听觉进攻。
一个闪身,夺下近身其中一人的黑伞。
刚才看见他们使用了,上手的一瞬间,她已完成伞到长枪的转变。
被夺枪的千人斩,已被她一枪刺穿喉咙。
长枪在手,她婉若游龙,竟与四十九名千人斩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