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瑾看着楼晚棠沉睡中的脸,心中的悲痛和偏执逐渐相融。
不管如何,哪怕再恨他,他都不能让楼晚棠死。
裴肆瑾握着楼晚棠的手,摸了摸她手中的镯子,那是他求来的镯子,为保楼晚棠一生平安健康的。
没碎,没碎就好,没碎,就代表还在保佑着楼晚棠,希望能够保佑到她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晚棠,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可以下地狱,不得好死,只求楼晚棠能够长命百岁。
日子一天天过去。
楼晚棠的身子并没有得到好转。
可在温暖的日子里,她愿意偶尔出来走走了。
裴肆瑾刚登基时雷厉风行,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如今已经算是清闲了不少。
一闲下来,就开始研究他那破厨艺。
再又一次将小厨房差点给烧了后,裴肆瑾顶着一身灰黑着脸走了出来,恰好和回来的楼晚棠撞上。
“夫君?”
楼晚棠惊奇的看着裴肆瑾这一身灰,他难得如此狼狈,被烟灰熏得脸都蹭上了不少黑色的灰,黑不溜秋的差点让她没认出来。
裴肆瑾被她看得脸一红,下意识的擦了擦脸,想擦干净点,然而他袖子也脏,越擦反而越脏。
虽然他偶尔也会炸一下厨房,但都会赶在楼晚棠发现之前将自己收拾干净,他还是第一次以这么糗的姿态被楼晚棠看到。
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全都没了。
楼晚棠却也没多惊讶,毕竟裴肆瑾经常把小厨房搞得乱七八糟的。
她有些无奈的走过去,问道:“夫君这次又想做什么?”
他做饭那么难吃,却老是要做,怎么捣鼓都一个样,也不知哪来的执着不肯放弃。
“枣泥糕。。。。。。”
说完,裴肆瑾自觉丢脸,他是想讨楼晚棠开心,才一直做,但好像一直做不好。
楼晚棠愣了一下,看到裴肆瑾有些闪躲的眼神,她拿出手帕,过去轻轻给他擦掉脸上的灰。
轻声道:“交给御膳房做便好,夫君不必忙活。”
“但御膳房做的,你不喜欢吃。”
裴肆瑾抿了抿唇,握住楼晚棠的手,坚定的说道:“我会做好的,会做出你喜欢吃的味道的。”
不管做多少次,他都要去尝试。
楼晚棠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她如今什么都提不起劲,裴肆瑾要做什么,她也无所谓。
见楼晚棠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裴肆瑾心中酸涩,哑声道:“夫人,我有一道从边塞送过来的枣泥糕方子,你要不要看看?”
边塞。。。。。。
楼晚棠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裴肆瑾已经将方子从怀中拿了出来。
裴肆瑾眼神纠结又不甘,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将方子递给她。
楼晚棠不明所以,拿过了方子,当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字迹时,愣神了许久。
那是陆北淮的字迹。
上面正详细的写着枣泥糕的制作过程,详细到如何控制火候,可许多话后面都在写着:“不可过甜。”
“微甜即可,入口甚欢。”
她吃到喜欢的东西会开心。
陆北淮在说,晚棠,你要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