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肆瑾愕然的眼睛,楼晚棠苦笑一声,疲倦又无力:“我知你为何生气,可不懂,裴肆瑾,你难道忘了吗?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那又如何?”裴肆瑾丝毫不觉得自已做错了,如果他不争不抢,他永远都得不到楼晚棠。
与其看着心爱之人嫁给他人,倒不如强取豪夺,也要将人锁在自已身边。
“是啊,那又如何,又能怎么样?”楼晚棠闭了闭眼,并不意外裴肆瑾的反应,他总是这样,横行霸道,唯我独尊,在他眼里,只有不想要,没有得不到。
“你生气,是因为知道我给他做了衣裳,可他呢?”楼晚棠已经刻意不去想陆北淮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可她做不到,她清楚,以陆北淮的性子,爱一个人坚定不移,他这辈子不娶妻,是因为他只爱她。
但他不能娶她,所以只能痛苦,只能痛苦的看着她喊别人“夫君”。
可再痛苦,再愤恨,他也不愿做伤害她半分的事,所以他自请离京,就为了还她一个安宁的日子。
只是爱一个人如何藏得住?
一件衣裳露了馅,就足以掀起他所有的满天爱意。
这些年,她不敢想象陆北淮是怎么过的。
如此裴肆瑾的发难,有什么资格!
楼晚棠攥紧了手,满腔的恨意和悲愤终是止不住,艰涩道:“他被迫和我分开,你不让我留他任何东西,我留不住了,我认命了。”
“可他身上就只有那几件衣裳,他就只有那点东西了,就那点破旧的东西能让他不那么痛苦,你难道都要剥夺吗!”
“他都从未奢求过别的,他没有经常在我面前晃悠表露情意,甚至为了不让我难过,他家在这里,却日日在外面奔波。”
话一旦说出来,楼晚棠藏在心中数年的悲痛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她心痛到窒息,无法控制。
看着裴肆瑾,看着这将她团团困住的宸王府,楼晚棠几乎要站不住,可她稳住了,嘶哑道:“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要我过得幸福!”
是啊,多么简单又困难的愿望。
她也想做到,可她做不到,光是待在裴肆瑾身边,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
“夫人。”裴肆瑾震惊不已,死死地盯着她,试图在她那假意温柔的眼眸中,看出一点对自已的情意。
但没有,一点也没有。
裴肆瑾逼迫她看着自已,步步紧逼但又卑微求爱,“十年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楼晚棠眼睫轻颤,再次睁开眼时,清明的眼眸中,含着一丝嘲讽。
“夫君想听我说好听的,还是实话?”
“如果夫君想听,我自然是爱你的。”
“够了!”裴肆瑾猛地将手中的衣服丢掉,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大手捏起楼晚棠的下巴,当看到她眼眸里对自已的恨意时,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掐死她,她就不会再说出不爱他的话。
可他舍不得,他连让她受一点伤都舍不得。
察觉到裴肆瑾捏着自已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楼晚棠讽笑道:“王爷想杀我?为何不下手?”
“你想死,可我偏不如你愿!”
裴肆瑾突然将她抱起,朝着一间暗室快步走去。
等打开暗室的门,被丢到床上时,楼晚棠看着周围琳琅满目让她惊恐不已的东西时,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裴肆瑾想做什么。
他这是要惩罚她,惩罚她的不听话。
像刚成亲那会一样。
曾经的恐惧浮现心头,楼晚棠纤细的身子止不住的颤了颤,害怕的抬起头,下一秒就被裴肆瑾按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