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攥着玉坠的手微微收紧。
他沉默地揽住面前人的腰,闷闷开口:【不,大师兄一定要有的。】
——只是……再不能是这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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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谢镜泊连夜又编了一条络子送给燕纾,燕纾喜欢的不行,直接挂在了他八万春那鞭子下面,引得姜衍吃醋般阴阳怪气了好几天。
而谢镜泊也再未拿出那枚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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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燕纾听着谢镜泊的话,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赌气般别过头,大步径直向前走去。
可怜跟在他旁边的危阑短手短腿,被他拉着被迫小跑起来,有些艰难地抬起头,试图停下:“哎,你慢点走,我还想听……”
“有什么好听的?”
燕纾没好气地开口,冷笑一声:“他喜欢的又不是你。”
危阑莫名其妙:“我要他喜欢我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他,我是想,这难道不是绝佳的、现成的话本子?不听白不听。”
他看着燕纾有些微妙的神情,好奇凑上前:“难道你——”
燕纾神情微微一僵,下一秒,听着这小孩认真开口:“——你认识他喜欢那人?”
……燕纾沉默两秒,有些别扭地别过头:“我要是认识就好了。”
“那不就得了,当个话本子听听,去镇上说书馆听还要花钱呢。”
燕纾微微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咬咬牙,欲盖弥彰地又慢下脚步,僵硬着脸开口。
“你想听便听吧,都是些没有‘莫须有’的无聊故事,也不知有什么好听的。”
危阑压根不理旁边忽然阴阳怪气的人,乐呵呵地往后又凑了凑,听着谢镜泊继续低声开口。
但谢镜泊也没再继续详细说什么,只模棱两可地提到“玉佩定情”之事。
燕纾也没仔细听,闷头往前走着,忽然感觉衣袖间一阵响动,紧接着耳边一个戏谑的声音小声传来。
“‘莫须有的无聊故事’?”
燕纾脚步微微一顿,看着衣袖间传讯符在虚空中逐渐消散,听着樾为之的声音再次传来。
“也不知是谁前几日还特意去那说书馆,听你和谢九渊那‘全然杜撰’的话本故事,怎么今天就变成无聊的了?”
下一秒,燕纾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我给你这特意改造过的单线传讯符,是让你找死的吗?”
樾为之没忍住直接大笑出声。
明知自己改动过后,周围人听不见樾为之的声音,但燕纾还是下意识不着痕迹地往自己周身扔了一个销声术。
他垂下眼,听着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忍着笑开口:“怎么,真的伤心了?”
靴底碾过碎石,细碎的"咯吱"声在洞壁间来回碰撞,石块滚落时与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噜"的闷响,在幽深的洞穴中拖出长长的尾音,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燕纾没有立刻应答,垂下眼,半晌,终于低低地“嗯”了一声。
樾为之听着他声音不对,皱了皱眉,慢慢收敛了语气:“真这么难过?他说的真不是你?会不会是你忘了……”
“不是。”
燕纾闭了闭眼,唇边露出了几分苦涩:“他从小送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快盘烂了,不可能不记得。”
樾为之一时间也沉默下来,半晌忍不住咬牙:“你难过什么,他这般不识好歹的人,压根不值得你伤心。”
他冷笑一声:“等过两天我过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燕纾沉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他给樾为之那个传讯符,便是让他在销春尽那边准备好后立刻联系。
——没想到他却阴差阳错落到了这里。
果不其然,下一秒,樾为之没好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老人家大驾回宗就一切就绪了。”
燕纾听着他语气间隐隐的不耐烦,一时失笑,看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青铜门样式,轻声开口:“好,辛苦,我们应该快了,马上就能出去……”
下一刻,他仿佛感应到什么,猛然抬起头,瞬息将周身的销声术解开。
“什么人?”
谢镜泊同一刻抬起头,下一秒便看眼前一片猩红浮现,将他们所有人笼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