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松一也忍不住开口:“你在说什么啊,且不说这周围什么也没有,而且这已近宗门门口,谁敢在这里放肆。”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天色:“你要没什么事麻烦改日再来吧,马上就要宵禁了,我可不想因为你挨骂——”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了什么,瞬间瞪圆了眼睛:“你你你,你自己不是能起来吗——”
面前一袭白衣墨发的人撑着旁边的树干慢慢站起身,捂着胸口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小师傅刚才对我还那么主动,短短几瞬就已经变心了?”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松一一下子被他闹了个大红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燕纾唇边多了一丝笑意,他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侧耳听了几息,正色道:“到我身后来。”
松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皱眉向远处望去,松一却还是一副茫然未知的模样。
“什么躲你后面?我刚才探查过了,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响动,比平时还要安静。。。。。。。”
“你不觉得,是有点太安静了吗?”
燕纾盯着不远处树林里的某一点,轻声开口。
周围的鸟鸣声早已消失,连风过树梢的“沙沙”声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寂的囚笼。
松一看着一旁随风微晃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树叶,微微瞪大了眼。
旁边的松竹已经一言不发地上前一步,将燕纾挡在了身后。
松一回过神,有些绝望地看了一眼四周,心知今日一定是赶不上晚归的门禁。
他哀嚎一声,一边絮絮叨叨嘟囔着“又要挨骂”,一边也赶忙上前,拔出长剑和松竹并肩而立。
“行了你别乱动了,就算是有蹊跷。。。。。。。也应是你躲我们身后,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宗门的地盘,你虽然身份未明,但来者即是客,理应我们保护你。”
他没有注意到,燕纾听到那句“来者即是客”时,神色古怪了一瞬,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
周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小道士一左一右护在燕纾身前,身上的袍袖无风自动,随着长剑的一点光晕飘飘扬扬。
燕纾盯了他们一会儿,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松竹依旧冷静地注意着四周,松一被燕纾直接吓了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刻,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乱出声。。。。。。”
燕纾对着他比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却还是在左顾右盼地寻觅着什么。
松一:。。。。。。
“我听到了,听到了。”
燕纾敷衍地点点头,忽然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麻烦你让一下。”
松一:。。。。。。。?
他终于有些急了:“我警告你,你别乱动啊,你本来就受了伤,躲在我们身后我们还能护着你,要是乱跑跑丢了。。。。。。。唔!”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旁边起来的劲风呼了满嘴。
松一吃了一嘴的土,手忙脚乱地“呸”了两声,好不容易重新转回头,正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向前飘然而去。
松一:!!?
“你干什么?你疯了——”松一急声开口。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从面前传来,紧接着清润的声音从黑暗中破空而出。
“西北,乾位。”
松竹一剑破开不知何处袭来的劲风,听着燕纾的声音愣了一下。
他有些迟疑地抬起头,却听下一刻,燕纾的声音再次传来:“离散符,快!”
那声音清冷却仿佛带着某种威压,松竹下意识照做,手腕一转拿出一把离散符,径直向西北方甩去。
符咒在脱手的那一刻瞬间燃起,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一片目眩神晕间,松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不顾眼睛的刺痛,努力睁大眼朝前看去。
他看到那一袭白衣血迹斑驳的人一指点在虚空,清隽的手腕一转,一笔划出一道流畅的符画。
紧接着是一声轻呵。
“破。”
令人滞涩的憋闷感瞬间消散,旁边的松一一屁股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大声喘着气。
“好厉害,刚才那第一击你是怎么知道的?”
松一坐在地上,抬头望向燕纾。
他们刚才应该是不知何时被笼进了对方的结界。
刚才的风动无声、天色昏暗都是结界造成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麻痹他们的感知。
当时第一击的时候他和松竹都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燕纾抢先一步接下,替他们抢了那一点先机,他们后面会一直处于绝对被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