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拍了拍’傅先生】
不回复。
小少爷咬了咬牙,从轻轻地拍一拍,变成愤怒地拍一拍。
【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其实感觉,真的挺不好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些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南星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却不想叹气声还没落下,手机就嗡的一声震动起来。
是傅常言传来了一张照片。
陆南星点开一看,是熟睡中的自己。大概是睡得的确很香,他嘴巴微微张开着,随着呼吸的节奏一张一翕。
【傅先生:看你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你。】
陆南星还没来得及回复。
傅常言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他现拍的一张机场图。
【陆南星,我要登机了。】
陆南星仿佛这才回过神来,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怎么那么贪睡,没跟他一起去。好半晌才轻吐出一口气,缓慢地回了他一句好。
“南星?你一个人在这里吗?傅常言傅总呢?没在陪你吗?”
为了画室更有趣味,苏文静前几天还专门在大门的位置装了一串风铃。于是这会子,伴随着一把阔别已久的、沉稳而老练的嗓音,门口那串风铃也发出泠泠的声音。
陆南星握着手机转回头去,待看到付旗山那张明明布满笑容、却莫名叫人感觉到阵阵寒意的脸时,不由得警惕地皱拢了眉头,“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南星,我以为我们还算得上是老朋友。”
付旗山最近腿脚不太好,于是特地叫助理去配了一副趁手的拐杖,此时他摩挲着龙头,静静地看着这个还是一如往昔倔强的小少年,缓慢地笑开了来,“不要那么警惕。南星,我来只是因为知道了犬子这段时间骚扰你的事。”
“我教子无方,还希望南星你能多见谅。”
关于付红年就是付旗山儿子这一点,陆南星从上次被救出来后,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没想到,付旗山竟然会亲自上门来道歉。
“不过南星,红年做事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他说的话,或许你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推了推那副平光眼镜。
付旗山迎着窗外泄进来的淡淡日光抬起头来,看向陆南星的眼神仍旧是笑得完美无瑕,没有得到的猎物,总是让人不甘心,“我也理解,当初你选择跟那一位傅先生在一起,多多少少是出于现实的因素的。”
“可是南星啊,今时不同往日了。”
“时势造英雄。这时运一退啊,也许当初能为你遮风避雨的人,要成为你往后最大的风雨了。”
陆南星向来不喜欢人说话绕弯子。
更不希望付旗山这副自以为是又指点江山的模样——傅常言虽也是狂妄的,可他狂妄得很坦荡,狂妄得恰到陆南星好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不懂?”
付旗山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于是只是微笑:“陆南星,你是聪明人,良禽要学会择木而栖。一瓶水放自动贩卖机只有最多五块钱不到,但放进付家五星级的酒店就不一样了。明白吗?”
“不明白。”
陆南星只冷淡地低下头,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后便要离开了,经过付旗山身边时,他忽然淡淡笑了一声,“也许……我并不是你眼里的聪明人吧。”
“你可以去找一个聪明人,或许他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懒得再多废话。
陆南星也知道请不走这尊大佛,于是准备自己离开,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接到苏文静焦急的电话——
“星宝你你你看新闻了吗?我本来今天,要送苏文秀去继续治疗,还没登上飞机,突然听到航班失事的消息……”或许是太过焦急,苏文静说得语无伦次的,“我不知道你们傅总是不是在那一架失事航班,但,但我看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在说,他就是那一架的。”
嗡——
一阵强烈的耳鸣声掩盖掉了世界一切声音。
陆南星拿着手机忽然回过头去,却见付旗山正坐在高脚椅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新闻。感知到陆南星的视线,他镇定自若的抬起头来,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哦,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
“他们说你先生出事了。你要不要打给他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