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四颗,齐齐落在四肢之中,而正是其中一只手臂的钉子种下,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反抗,便是那根钉子没有钉牢,在后来,最先露出体外。
“啊!”
沈惜这边忍耐,牙龈中因为忍痛,已经咬出血来,而那边的人却已经忍耐不住。
“爸!好痛啊!”
所有的钉子已经种完,周遭气息暴动,手臂一震,便将腕带震开,想要扑进那男人的怀中,却被按回去。
“你给老子忍着,不吃苦,如何复仇!我封家就是因着九婴之故只剩你我二人,这点痛都忍不得,如何成事!”
或许是看见沈惜安静,所以那男子脾气更是变本加厉,话语偏激,更刺激得那孩子痛得发疯,夺过一边的小刀,朝着颈间豁去,长长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原来,这道伤口是在这里得的。
就在沈惜思考封无涯其人究竟是敌是友,却感知道周遭的环境中,有两个人格外特别。
一个是柳玄明,闻见她身上的几分血气,眼中的惊愕之色,应该是从这个时间开始,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通灵体。
但是另外一个人,却不一样,气息涌动几近沸腾,和赤晖当日发狂之前的症状一样。
而那个人,就坐在沈惜以为的墙壁之后,沈惜看不见面目,只知道身体内部枯朽,年纪老迈。
“快去联系龟岛!”
沈惜的耳边依稀传来一个声音,是从门外的走廊中进来的,虽然微弱,却可分辨,和小狸猫幻境之中的君守圭的声音一致。
“白纸叠一处,木架藏万言,速去。”
声音尚在耳边,沈惜身上另一只手腕处的铜钉,开始震动,痛得她睁开眼睛,一口长长的冷气倒抽进胸腔。
手腕处的关窍之中,神魂之中都在震颤,比之那日吸出铜钉而言,痛上百倍。
那边柳玄明也是捂着手腕,痛得一下栽在床上,沈惜余光见,忽然想起想起同心咒,她受一,他承三。
那便,长痛不如短痛吧。
趁着铜钉微微松动,调动着身体之中的力量,一鼓作气,将铜钉挤出。
一刹那,像是摇晃着的香槟挤开木塞,虽瞬间畅快,倒是柳玄明在她脚边,已经软成一滩死狗。
“你们这是?”
池鱼提着奶茶袋子开门回来,就看到这俩在床上躺尸,尤其柳玄明一副被撅了的可怜模样,匆匆进来把沈惜上下检查一遍,才放心。
“你刚刚是有想起往事?”
拿出里面的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她,池鱼蹲在她身边嘬着自己的,等她缓过来再回答。
“是,还是有关龟岛道人的。你们之前说,龟岛道人夺人气运,而那些气运,注给旁人,那受害者绝不止一人。龟岛或许知道君守圭的行径,或许我们,可以用此事扼制妖管局里的谣言。”
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找到龟岛,或者适合龟岛有关的线索,反将君守圭一记。
沈惜想到那人口中说的一句话,应该就是龟岛的藏身之处。
“白纸叠一处,木架藏万言。”
沈惜调动着复得的力量,在手上拆字拼揍,在手中构成三个字。
“百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