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凑过来,手把手地教他,刚看他有点能自己做的样子,他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听见嘶的一声,田遥扎自己的手了。
随后的一下午,沈桥就在田遥的哎呀,嘶声中度过的。
等到晚上,田遥的荷包终于做完了,但沈桥觉得,实在是想不出个什么好词来夸他。
偏偏田遥不自知:“桥哥!我做得好吧?”
沈桥绞尽脑汁,勉强夸了个针脚细密。
田遥很高兴,打算晚上拿给郁年看看,这可是他做的第一个荷包呢。
不一会儿门外有响动,是付智明回来了,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去学堂里上课,但学堂里新请了一位夫子,据说当时是考上了举人的,只是因为家境实在太贫寒,所以没能接着考,一直在私塾里教书,后来被村长聘到村里来的。
付智明想要往上考,靠自己还是有些不太行,因为孩子还小,所以他暂时还没有要出去上学的想法,沈桥的意思是,等乖宝能走了,就让付智明重新去学堂,反正他们现在已经能交得起束脩了。
付智明回来先是摸了摸沈桥的手,随后戳了戳乖宝圆乎乎的脸蛋,最后才看向田遥:“你也在啊。”
田遥翻了个白眼:“难为你还能看见我。”
付智明跟田遥就像两个熊孩子,另个人见面基本都要互相刺两句。
付智明看到他们在做针线,他随手翻了翻,然后看到田遥做的那个勉强能够称之为荷包的东西,他看向沈桥:“桥哥,你这个做的什么破烂袋子啊?”
沈桥使劲憋才憋住了笑,他忍得很辛苦,才说:“胡说什么?这是遥哥儿做的荷包。”
付智明扑哧一声:“荷,荷包?哈哈哈哈哈哈。”
田遥的面色黑得像是锅底,抄起自己缝的荷包就要走,沈桥赶紧扶住他:“慢点慢点,我送你回家去。”
回家的一路上,沈桥都在绞尽脑汁地夸他的荷包,什么针脚细密啦,什么都是心意啦,什么形状还是很像啦。
田遥越听越难过,他看向沈桥:“桥哥,你说实话,真的很丑吗?”
沈桥艰难地点了点头:“是很丑。”
田遥无语望天。
沈桥继续找补:“但是你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灰灰出门来接田遥,看到会会之后,田遥才说:“桥哥,你回去吧,一会儿乖宝醒了。”
沈桥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明天在咱们继续做。”
田遥送走了沈桥,回到自家的院子里,他拿出自己做的荷包看了看,明明就很好啊,淡绿色的布,四周都缝上了,上面也留了一个口子,那就是荷包的形状嘛。
灰灰趴在他的脚边,小白不知道跑哪去了。
“灰灰,我做的这个是荷包吧!”
灰灰汪了一声,表示赞同。
没等他泄气,房子外面就响起了马蹄声,是郁年回来了。
他们在之前就买了一匹马,主要为了方便郁年来回镇上和村里,田遥听到声音就起身,站在门口等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郁年骑马,但每次看到,田遥的心里还是会激荡。
仿佛那一年多的苟延残喘,那样的失魂落魄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他应该还是那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郁公子。
“都说了别站在这里等。”郁年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一只手牵缰绳,另一只手牵田遥的手,“怎么不高兴了?”
明明田遥还什么都没说,郁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现在的情绪。
看着郁年把马拴上,他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做了一个荷包,但是付智明他笑我。”
回到院子里,田遥把自己做好的荷包拿给他看,郁年拿着荷包仔细端详,发现确实有那么点丑,但也不像他们说的,看不出来是荷包。
田遥不知道这会儿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就是刚刚郁年下马的样子还在他的眼前,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能配得上他的情绪在作祟。
郁年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好啊。”
郁年把他做得荷包收进怀里:“就像别的哥儿,也不能上山打野猪啊。”
田遥笑了笑:“这算是什么夸奖嘛,人家肯定会说我粗俗。”
“管人家做什么。”郁年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就喜欢能打野猪的遥哥儿,当然也有人喜欢那绣花针的哥儿,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你不要在意。”
田遥这才舒心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
后来他再问郁年要那个荷包,郁年却怎么也不给他了,田遥也没在意,反正郁年已经安慰完他了,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下一章节就是你们想要的小爹番外了,不过写起来有点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