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姎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垂着流苏的波西米亚风吊床上。
不远处是碧波浩渺的大海,白色的海鸟“欧欧”地唱着歌飞掠而过,海风夹带着咸腥味,吹得人昏昏欲睡。
随着日头西移,椰子树的枝叶遮不住强烈的光线,身上被晒到了一块,难怪把她给热醒了。
谢姎支着手肘从吊床上起来,移步到几米开外的遮阳伞下,随意找了把躺椅坐下,拧开一瓶早就没什么凉意的冰镇椰子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抚平嗓子眼的干痒燥意。
随后,她往躺椅上一靠,眯着眼接收主系统发给她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任务要求和人设背景。
这个位面,她要收回的金手指是“恋综攻略系统”,拥有人谢丹旎,是谢姎所穿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姐姐。
虽说同父异母,但谢丹旎从未承认过原身这个妹妹。
盖因原身的母亲许依云,连小三都称不上,不过是暗恋谢父多年的学妹,毕业后应聘到谢氏集团,成了谢父的秘书,有一次趁谢父应酬喝多了酒,主动贴上去,一次就怀上了原身。
发现自己怀孕后,许依云没有声张,而是低调地辞职离开了谢氏集团。
她先是回到南方山区的老家,那里环境好空气优,但家里人不理解她未婚怀孕的做派,坚持让她打掉这个孩子,丢脸倒是其次,生下来了拿什么养呢?生而不养更让人唾弃。
可她不听,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干脆跟家里闹翻搬了出来,切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她盼着生个男孩儿,这样她就是谢家的大功臣了,说不定还能取代谢母坐上谢太太的宝座。
许依云想得很得意,无奈生下来是个女儿,且半点没有遗传到她的美貌。
她一方面对这个女儿嫌弃得不行,一方面又利用这个孩子,从谢父那里讹取高额抚养费。
谢父不是个小气的人,得知自己某次醉酒后和秘书发生了关系,并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再不待见这对母女,该给的抚养费依然给得足足的。
但这笔钱,花到原身头上的却不足千分之一,大头都被许依云拿去挥霍了。
以至于原身一直认为自己家很穷。
从小到大,凡是自费的活动和课程,她能不报名就不报名、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更别说像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学舞蹈、学乐器、上各种辅导班了。
就这样到了原身十五岁——
许依云因为在小姐妹的生日趴上吸食了一根毒素超标的电子烟而猝死,未成年的原身被谢父接回了家。
她的性格内向又敏感,第一时间就觉察出谢母对她的不喜乃至厌恶,大她三岁的谢丹旎也对她敌意满满。
可她那会儿还未成年,母亲去世,外祖母家她只知道在南方山区,但从她出生就不曾来往过,是以除了依靠谢父这个的监护人,没有他法。
于是,她盼着早点满十八岁,成年了就能搬出去生活了。
但有时,她又忍不住想:同样是谢君逸的女儿,凭什么谢丹旎可以恣意地做大小姐,她却像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凭什么呢!
哪怕满十八了,她也不搬!
她就要住在这里,该她得的家产,一步不让,气死她们母女俩。
就这样,她一方面自卑自怜,一方面又暗暗和谢丹旎较劲,活得隐忍又辛苦。
中考、高考没一次发挥好,又不想出国,总觉得一旦出了国门,这个家就更没她的立足之地了。
于是在高三那年,她花大价钱雇了个金牌导师,临时抱佛脚地学了点声乐基础和舞蹈动作,吊车尾地考上了国内一所二本艺校。
只是她没有遗传到生母的美貌,谢父高鼻梁、深眼眸的基因也没给到她,充其量就是皮肤比较白。
虽然有句话叫“一白遮百丑”,但娱乐圈从不缺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