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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晓寒其实已经睡下了,但奈何窗外的燃竹实在是太吵了,照得夜幕如白昼般亮堂,翻来覆去一小时还目光炯炯,真是残酷的世界啊。
&esp;&esp;那天婚礼后她便被送到了这个房子,换了个地方被继续囚禁。
&esp;&esp;不大不小的二层公寓,简约的装修,书房、观影室与主卧在二楼,客卧、厨房、锻炼室在一楼,每一层都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卫生间,还有几间空房间,看来是还没安排好做什么。
&esp;&esp;林晓寒本以为这又是酒店民宿什么的,但逛了几圈才发现这儿似乎真的是游曦的房子。
&esp;&esp;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游曦淡淡的梨花香,主卧更胜,房子中随意摆放的物品也都有游曦的痕迹,衣柜中齐整的一排军装,床头游曦与元帅的合照相框,翻开一本书,里边甚至满满都是游曦的笔记。
&esp;&esp;不合身的婚纱早已被林晓寒收进了衣柜,那日的她伤心欲绝,被送到了此处后依旧在不止地哭泣,破口的心不断向外流淌着鲜血,她就这般坐在玄关门口不休落泪直至昏厥,醒来时天都已大亮了。
&esp;&esp;游曦也是一夜未见。
&esp;&esp;不管昨晚的她哭得有多肝肠寸断,第二日明媚灿烂的阳光也都还是会落下。
&esp;&esp;即便这场戏演到现在已是令她苦不堪言,但毕竟是她自己先铸成大错,本就是她一介卑贱妓子胆敢祸害帝国上将,她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esp;&esp;游曦说得也没错,至少在军部的死刑到来之前,她不还有最后一段好日子可以过吗。
&esp;&esp;还能顶着游曦妻子的名头,她也该知足了。
&esp;&esp;她慢慢把自己收拾起来了,自己洗漱,自己进食,她尽力去将碎成了一地的自己一片片捡起来,拼拼凑凑成一个勉强能看的样子。
&esp;&esp;游曦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家,林晓寒起初紧张忐忑,而后空等几日后,也渐渐接受了游曦压根不想回来看见她的事实,每日尽力不去想到游曦,心境竟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esp;&esp;而现在的林晓寒正站在一楼的客厅,惊恐地盯着房子大门。
&esp;&esp;这是她住进这所房子后,第一次在半夜听见敲门声。
&esp;&esp;送餐食的人一般都是早上将一整日的食物都送过来,现在已然接近凌晨十二点,必然不可能是送餐的佣人。
&esp;&esp;那会是谁呢?
&esp;&esp;林晓寒些许忐忑地走向玄关。
&esp;&esp;小偷?强盗?这可是帝国上将的屋子,谁会有这么大胆子上门去谋害帝国上将?
&esp;&esp;林晓寒犹豫之下,还是拉开了门。
&esp;&esp;“姐妻打扰了!我是游姐的下属,来送游姐回家的!”
&esp;&esp;打开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陌生的高大女子,接着便是那张林晓寒这辈子不知道惦记了多少次的脸。
&esp;&esp;“今天公主婚礼,游姐喝多了。”
&esp;&esp;林晓寒当然知道游曦去了小公主的婚礼,全国直播的华丽婚礼,以及帝国上将送出的那条惊煞旁人的绝世项链,全帝国人所共知。
&esp;&esp;林晓寒又不自觉地开始掐自己的手臂,如果洛伊留心的话,会发现林晓寒的手臂上凭空出现了好几道紫红的掐痕。
&esp;&esp;“游姐走到一半说什么军部,好像是她最近的东西都在军部,我就给一起拿回来了,过会你可能需要收拾一下。”
&esp;&esp;洛伊说完,林晓寒才注意到洛伊的背上还背了一个背包。
&esp;&esp;“嗯辛苦你了。”
&esp;&esp;“不辛苦不辛苦!我给游姐喝了点醒酒汤,她现在只是闹累了,睡一会,过会儿可能酒就醒了,麻烦姐妻你照顾一下了。”
&esp;&esp;“嗯嗯好。”
&esp;&esp;林晓寒力气不大,挪不动游曦,洛伊将游曦扛到二楼主卧,便告辞离去了。
&esp;&esp;林晓寒愣愣看着着床上游曦的面庞,目光细细抚摸着游曦的面庞,喝醉的酒鬼似乎不太舒服,眉头微微皱起。
&esp;&esp;安静看了游曦半晌,林晓寒才想起来刚才洛伊嘱咐她的事情,打开了洛伊背来的大包。
&esp;&esp;背包是经典的军队款式,看起来很大,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很多,两套换洗衣物,一套洗漱用品,一些文件,以及……
&esp;&esp;一个漂亮的锦绣盒子在简约的背包中显得格格不入,盒子的右下角留有小字“扶月送”。
&esp;&esp;心脏又像是隔空被人捏了一下,研磨出苦涩的汁液,即便知道不能随便看游曦的东西,但盒子里却像是始终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
&esp;&esp;就像是潘多拉魔盒,知晓打开之后只可能会看见一些让她难过的东西,可能是情书,也可能是二人的信物,一些能让游曦去军部都想着要随身带上的东西。
&esp;&esp;踌躇半晌,林晓寒最终还是破罐破摔般打开了盒子,却只发现了两条漂亮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