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即使长老们逼迫都不肯给的东西,就这般轻易给了自己。
其实即使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女儿,原先只是没恢复记忆罢了,但到底还是有点疙瘩。
但看着手里的法器,她再怎么外冷,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前关雎雎纵使尊敬自己这个母亲,但由于自己逼她太紧,从不会对她露出寻常女儿的姿态,更别说回报了。
其实她也不是要女儿回馈什么,但还是会因为她突然懂事泪目。
华池突然被抱住,感受到女儿的温度,神情有些无措。
“母亲日后可以不那么累,我已是天演宗老祖,无人敢再嘲笑您……”
关雎雎知道华池的不易——正是因为她修为不够,才会担心总有一天护不住原主,从小逼迫她修行。
“您可以嚣张点,如同父亲在世时那样。”
听到她提及逝去的道侣,华池彻底绷不住泪意了,沉痛闭上眼。
她原本也是天资聪颖的天演宗弟子,若非道侣逝去那次战役伤了根本,她绝对不会仅是元婴期。
“你真的长大了……”她感慨道。
关雎雎没说话,松开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若是有事,传音找我。”
“好。”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华池抱住她送的法器,坐在原位,眼神有些空洞。
好似在怀念,又好似在悲伤。
“雎儿……”
关雎雎离开九华峰前,站在山门口,拿出一个警报防御的法器,打入峰门。
她后面要做的事,可能有人会对华池不利。
但是与其装作不在意保护对方,她更喜欢强大自己,让被保护的人充满底气,顺便人仗人势。
她抬步往回,刚到达禁地的屏障前,就看到等在外面,周身气压极低的男人。
“夙无——”
坞夙之听到熟悉的声音,没有抬头,将藏在伸手的手缓缓拿出,还不等他一鼓作气将她绞杀,熟悉的幽香扑入他怀里。
她气息紊乱,好似被人重伤。
他下意识收了法力,抱住她歪倒的身子,单膝跪下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
“你怎么了?”他视线落在她苍白的唇上,眼神暗沉,“在天演宗,谁敢伤你?”
“那些不要脸的长老?”
“还是……凌尘?!”
他脑海中想了许多人,都不确定。
她却没回答,只是难受闭上眼,“抱我回去……”
坞夙之迟疑了一两秒。
然后伸手将她横抱起,朝着山上而去。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再次询问。
可是她就是不说是谁,反而有些尖锐嘲讽,“与你何干?你难道要帮我报仇吗?你一个小小筑基打得过他吗?”
坞夙之当即气得冷笑,想把她直接丢下山去。
可垂眸看到她眉眼的哀痛,又动不了手。
“你不说,又怎知我帮不了你?”他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