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多少起了点石破惊天的效果。
傅含璎惊得从椅子上‘腾’的声站起身,快步走到桑宝妞身前,妩媚眸儿惊得睁圆,她急声,“宝妞,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长孙国舅’是被李湘贤害的?”
“他,他不是被李粗押送回乡了吗?”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宫里嫔妃们还很是八卦了些日子呢。
傅含璎眼睛亮,拉着桑宝妞进了内寝,又把宫人都打走,只剩下个如意,“你,你展开讲讲!!”
桑宝妞坐下,眉眼慎重,狠灌了口茶,她道:“娘娘,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却原来,桑宝妞一直没放下对李湘贤的恨意。
欺她身子,囚她养母,把个孤苦无依的半瞎老太太,饿得跟鱼鹰般,差点没命,又逼她做妾,这样的深仇大恨,她怎么可能忘却?
尤其端宁长公主把她认回,她都成郡主了,李湘贤依然对她纠缠不休!!
桑宝妞恨不得他去死。
“……我一直派人跟着他。”
所以,不止是李湘贤追踪她,纠缠她,她也有暗中反监视的人。
“我的人现,李湘贤回乡后,根本没老实待着读书反省,他就在乡下住了两天,就偷偷摸摸跑了,我接到的信儿,那个王八羔子是一路往京城回的,我以为,他还是不放过我,结果……”
“呵呵!”
桑宝妞冷笑两声。
傅含璎和如意都探了探身子,眼睛睁得滚圆。
内里……
一个眼睛惊讶,一个眼睛好奇。
万没想到,都被家族放弃,赶去乡下了,李湘贤还是不悔改?
“这,这也太深情了!!”如意抽气,她有点觉得,这姓李是被狐狸给迷了。
傅含璎冷笑小声,“什么深情?不过是自傲而已,得到却没珍惜的‘宝藏’,突然没了,不再属于他,傲慢不愿,偏执想夺回来……”
他就没把宝妞当成平等对待的人。
桑宝妞扬眉,“……娘娘说得没错,李湘贤的确把我当成‘胜利品’,‘物件’似的玩意儿,我拒了长孙家的婚事,没传出去呢,他不知道,所以,就弃了我,直接跟踪长孙乐韵去了。”
“我的人,一直偷偷坠在他身后,看着他收买了王知府的管家,幕燎和下人。”
王知府,就是那个献妾的官儿。
“初时,我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来,闹出王知府之妻的事儿,他们心中怀疑,便分了队,一队跟着长孙乐韵进京,一队继续监视李湘贤”
“他们现,李湘贤在‘收尾’,他偷偷地把收买的那个幕燎给灭口了,但,我的人救了他。”
“从乱葬岗里挖出来的。”
桑宝妞沉声。
她一个无权郡主,所谓‘手下人’,自然不是什么精英侍卫,武林高手,而是,她从市井里认识的那些个流侠氓流。
这种人打仗不成,英勇也没多少,但打探消息,蛇虾鼠道,他们是最擅长的。
官员们老爷们审问不出的消息,他们从王知府家的低等仆妇、洒扫小厮,厨房切菜的……嘴里,全都问出来了。
他们许之重利。
“娘娘,长孙国舅‘逼奸致死’的事儿,全都是李湘贤陷害的,当日,该进长孙国舅房的,应该是王知府的小妾,一个瘦马出身的美人儿,结果,李湘贤里外勾结,把王知府之妻骗了进去,扒光衣裳,昏迷放到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