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急事”二字让他心头一紧:“在哪?”n
“在办公室。”n
张鹤年快步走向办公室,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n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抓起话筒:“喂?”n
电话那头传来儿媳妇带着哭腔的声音:“爸。。。。。。承志、承志他。。。。。。”n
“慢慢说,怎么回事?”张鹤年的心猛地揪紧了。n
“承志被人拐走了!就在家门口,王妈被人迷晕了。。。。。。“儿媳妇已经语无伦次,“警察来了,可是。。。。。。”n
张鹤年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手中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n
“你们继续派人找,我马上回来。”他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抖。n
挂断电话,张鹤年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跟进来的助手说:“家里有急事,我要回家。”n
“可是张总工,下午还有军方邀请的会议。。。。。。”n
“所有事情往后推!”张鹤年几乎是吼出来的。n
他快步走向厂区大门,脚步有些踉跄。n
助手怔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n
他从未见过张鹤年如此失态——这位向来沉稳的副总工程师,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连外套都忘了拿,就急匆匆地往外冲。n
张鹤年快步穿过厂区,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小承志天真烂漫的笑脸,那声清脆的“爷爷”仿佛还在耳边回响。n
兵工厂大门口,几个黄包车夫正蹲在墙根下闲聊。n
见到张鹤年出来,他们纷纷站起身,热情地招呼:“张总工,要车吗?”n
兵工厂的职工收入不错,一些人上下班是要坐黄包车出行的,因此大门口一直有黄包车车夫等着拉活。n
张鹤年却像没听见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n
那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路边,司机正靠在车门上抽烟。n
他快步朝出租车走去,一边走一边招手。n
黄包车夫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张总工向来节俭,上下班都是坐黄包车,今天这是怎么了?n
出租车司机掐灭烟头,拉开车门:“先生去哪?”n
“成贤街78号。“张鹤年钻进后座,“快,越快越好!”n
司机答应一声,也上了车,发动车辆,一脚油门踩下去。n
张鹤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n
距离孙子失踪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每一分钟都像一把刀,在他心上剜着。n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张鹤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n
他突然想起什么,摇下车窗,对司机说:“前面路口右转,走小路。”n
司机愣了一下:“那条路绕远啊。”n
“听我的,”张鹤年不容置疑说,“快!”n
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n
张鹤年知道,这条路上车少,能节省不少时间。n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n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差点撞上他们的车。n
出租车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堪堪避过。n
“怎么回事?”张鹤年心头一紧。n
司机骂了句脏话:“这些开车的,都不长眼睛吗?”n
张鹤年回头望去,那辆黑色轿车已经消失在巷口。n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辆车,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