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几乎打在了钱新荣的腿上,他知道这是对方故意要留下他的性命,否则就不是这个结果了。n
他翻身滚入路边的臭水沟。n
污浊的泥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恶臭扑面而来,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爬起身,朝着前方狂奔。n
车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绕过黄包车追击。n
钱新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中一紧,但脚下却未停。n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车夫的喘息声清晰可闻。n
钱新荣朝着后面开了两枪,效果不好,但聊胜于无,一定程度上迟滞了追击。n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墙,挡住了去路。n
钱新荣心中一沉,但很快发现墙角有一个狭窄的缝隙。n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身体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n
车夫追到高墙前,四处张望,却未发现钱新荣的踪迹。n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也发现了那个狭窄的缝隙,但他的体格不小,根本钻不过去。n
高墙的另一侧,钱新荣刚从臭水沟中爬起,浑身污泥,狼狈不堪。n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正欲继续逃跑,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响。n
他猛地回头,只见车夫已经从高墙的墙头冒了头。n
哨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n
哨声刚落,五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四面八方涌出,手中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钱新荣。n
“别动!”n
钱新荣心中一沉,额头渗出冷汗,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寻找脱身的机会。n
五人已经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n
钱新荣决定拼了。n
下一刻,右手抬起。n
“砰!”n
钱新荣手腕剧痛,手枪当即掉在了地上。n
戴建业从黑暗中出现,声音冷冽。n
“钱新荣,你被捕了!”n
钱新荣终于明白自己早已落入对方的圈套。n
黄包车夫是早就安排好的,那个该死的酒鬼邻居老秦也被收买了,引着他一步步走入陷阱之中。n
特务处的人早已经预判了他的逃跑路线,并提前布置了人手,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有人赶过来。n
钱新荣捂着受伤的手腕,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n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牙齿狠狠咬向舌尖。n
鲜血瞬间从嘴角溢出,然而,就在他即将咬断舌根的瞬间,一只粗糙的手掌迅速捏住了他的下巴。n
“想死?没那么容易!”戴建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n
钱新荣的下巴被死死扣住,牙齿无法再用力。n
他试图挣扎,但双手被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n
戴建业掏出一块布团,粗暴地塞进他的嘴里,防止他再次尝试咬舌。n
“你现在还有用,不能死。”戴建业冷冷地说道,随即示意行动队员将钱新荣押上车。n
钱新荣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被麻木取代。n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掌控权。n
车门的关闭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为他的人生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n
审讯室内,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n
钱新荣被铐在铁椅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但血迹依旧渗透了纱布。n
他低垂着头,双眼紧闭,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n
戴建业坐在他对面,手中的文件夹摊开在桌上,里面是钱新荣的详细档案和此次行动的记录。n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钱新荣,你应该知道,到了这里,沉默没有任何意义。”n
钱新荣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n
他的呼吸平稳,仿佛已经进入了某种自我封闭的状态。n
戴建业皱了皱眉,换了一种方式:“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身份。而且,古川正雄也已经被捕了……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