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周,赵楚月过得非常坐立难安。
赵楚耘冷战的本事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也领教过几回,太熟悉那种被小火慢煎的感觉了。
像赵楚耘这样没什么攻击性的人,冷漠忽视就是他最可怕的回击,因为赵楚月实在受不了这个。
并且现在的他之于十年前,已经是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他想跑就跑了,想不接电话就不接,连面都见不到。
真是要了命的土象星座……
其实那天晚上从赵楚耘家里出门她就后悔了,不该走的,但她当时也憋了一点气,什么叫“从我家里出去”,这人竟然这么和自己说话。
可也没办法,那还真是人家租的房子,道理上说确实和她没关系。
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最多就是……先斩后奏了,可那不也是因为赵楚耘死活不答应辞职,她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吗。
她自己还觉得委屈,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犟的人,搞得像只有辛苦上班赚得钱才是钱,她给的都是废纸一样,她就想让他过得轻松点,多点时间陪自己,这也有错吗?
她够顺着他了,要是按她的想法,赵楚耘就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或者足不出户,每天在家等着她才好呢。
所以赵楚耘到底生的哪门子气,她真是想不明白。
正如她现在也不明白赵楚耘又是怎么一下子消气了。
不过她实在也懒得计较这么多,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一会儿见了面也不能说这些,赵楚月琢磨着,要不去打听一下赵楚耘的房东是谁,把那房子买下来得了,省的下次吵架他再赶自己。
车窗外的景色在飞快倒退,现在又是七月了,她回想着去年那个热得要命的夏天,今年的天气还是舒服一些的,这一整年生了太多事,似乎有很多东西悄然改变了。
她猜得出赵楚耘那通电话里欲言又止的问题,无非是什么喜欢,爱之类的。
她没说过这种话,她总是很执着于被赵楚耘喜欢、被爱,可反过来,她又根本吃不准赵楚耘想从她这得到的是什么。
像赵楚耘这样古板的性格,亲生妹妹说喜欢可能会把他吓死,就像高中时他们第一次上床那样。
她猜不透,所以从那时起到现在,整整十年,她对此3缄其口。似乎不去寻求答案,他们就能稀里糊涂地保持这样的关系,永远生活下去。
可或许这个被他们逃避了十年的问题,终于要在今天迎来最终结局。
不知为什么,赵楚月对此毫不紧张,她甚至有些期待,因为她自信那大概率会是她想要的答案。
承风把车停进停车场,机场人多眼杂,赵楚月不好在接机口等,就派承风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车上。
但她今天来得太早了,看了眼时间,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能落地。
赵楚月待了一会儿,还是戴好帽子口罩上去了。
她想买点什么,赵楚耘这次回来的太急了,打电话的时候她人都不在北京,紧赶慢赶回来,什么都没来得及买。
赵楚耘总是什么都不要,不是客气,是真不要,即使收下了也不用,那么多礼物常年荒废着,让她毫无办法。
这半年她给他买的东西尤其多,基本上从里到外换了一套了,眼镜、手表、衣服、包,送来送去也就那么几样,全身上下早没有空地了。
再往上就是车房钱了,且不说赵楚耘要不要,就这半小时她也弄不来啊。
她漫无目的地在商店间闲逛,即使完全挡住了脸,可优越的身形和装扮还是吸引了不少注意,惹得人们纷纷侧目。
忽然,她在橱窗里看到了戒指。
是了,戒指还没买过,赵楚月有点惊喜,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了,以前总觉得戒指的象征意义太重没考虑过,现在倒是合适。
她进店挑了套对戒,两个小圆环亮晶晶地嵌在盒子里,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sa熟练而快地包装着礼盒,她的眼神有些飘忽,时不时地往赵楚月脸上瞟。
最后她忍不住开口:“赵小姐,请问、请问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啦。”
赵楚月早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笑着在sa递过来的纸笔上签了名,顺便在后面画了一颗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