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慎言。”
没等夏傲说完,夏渊便冷冷打断他,“方才是本宫提及孙远只不过是户部侍郎,他哪里有胆子贪墨百万两纹银。
本宫若是心中有鬼,那岂会这般说?再者,本宫不过才提及长公主,并未说长公主与此事有关,皇叔就急着站出来,如此笃定,难不成这北方旱灾之事,皇叔早就查明真相了?
那既是已经查明,那不如请皇叔将证据全都拿出来,也好向父皇有个交待。”
被夏渊反将一军,夏傲脸色瞬间沉下去,他冷冷望着夏渊。
“北方旱灾一事,事关重大,本王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才会同陛下禀告。
如今就算查出孙远贪墨赈灾银,但那伙流寇所杀之人,所威胁之人,皆与太子有关,太子想要洗脱嫌疑,便拿出旁人混淆视听,只怕是不妥吧?”
夏傲的话,让夏渊淡淡勾唇,“皇叔既是毫无证据便这般指认本宫,那不妨本宫将证据亮出来,让皇叔看看,到底是谁指使孙远做出这等逆反朝纲之事。”
随着他说完,夏傲顿时觉得不妙,刚想阻止,却见夏渊已经将证据拿了出来。
“启禀父皇,这是孙远任户部侍郎之后,每笔赈灾钱的去处,上面人证物证俱在。
这其中,每年向长公主府进献的纹银多达上百万两,这数年间,累计向纹银千万两,皆是从历年赈灾银中抽出。
而流寇作祟,就更是他为了脱罪,故意陷害本宫而找人假扮的,如今那些假扮之人,也被证实藏匿于长公府中。
陛下若是此时下令,定可将这伙贼人抓到,而镇北王奉命调查此事,却毫无所获,想来是镇北王念及姐弟之情,不忍将证据呈上吧?”
“本王没有,这些都是你为了蓄意构陷,而故意陷害长公主所捏造出来的!陛下,你可不能相信!”
夏傲没想到夏渊竟是查到了这么多,连忙开口,可是夏皇却只是沉沉看了他一眼。
“禁军听令,即刻去长公主府搜查,将一干人犯抓起来严加审理,将长公主带进宫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随着夏皇一声令下,禁军便朝着长公主府赶去,夏傲此时站在殿中心急如焚。
夏渊站在那里,看着夏傲的眼神,透着冷意,整个朝堂之中的气氛变要十分微妙。
终于,当禁军统领带着长公主走进大殿之时,夏傲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担忧起来。
“启禀陛下,属下奉命带禁军去长公主府搜查,果然发现了那些贼寇,除却负隅顽抗被格杀之外,另有四名贼寇被抓捕。”
听到禁军的话,夏皇将目光看向夏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夏婵听到后,神情淡淡的站在殿中,“臣妹无话可说,一切皆是臣妹授意,与旁人无关。”
“长姐!”
随着她话音落下,只见夏傲立马叫出声,却见夏婵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傲儿,此事确是我所为,你无需替我求情,如今我自知罪无可赦,只求速死。”
说完,她看向夏皇,缓缓跪下,“皇兄,一切皆是臣妹所为,愿以伏法,以正朝纲。”
长公主所言,让夏皇痛心疾首,“你如今已贵为长公主,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因为臣妹恨陛下,陛下当年将我许配给附马,明明知道他有心疾,却依旧为了笼络他,将我嫁给他。
不到一年,我便守寡,膝下更无子嗣, 你拿走了沈家数万贯家产充归国库,我却只能日日枯守佛堂。
十几年枯守,陪伴我的只有青灯古佛,我恨啊,明明我是长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却连为自己活着,都做不到。
一切都你做的,你毁了我一生,你凭什么毁了我的一切,又将沈家的东西据为己有?这是你欠我的,我拿回来又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