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婚事,因?这?事略有耽误,但你不用担心,过后还是会?照着计划如常进行的。”
说罢低头吻了吻她。
“颜在,不论将来是平庸一生,还是重任在肩,你是我唯一深爱的人,懂么?”
颜在点点头,把脸贴在他颈窝,“二郎,我们定能平平安安到老的,对?么?”
他说是,用力揽了揽她。
这?阵子感情突飞猛进,彼此间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了,她很聪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明白。
他看得很透彻,嫉妒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若有机会?,谁不想?成为那个被好友羡慕的人。
牵着她的手,齐王送她到圆璧门上,目光还是依依地,“进去吧,什么都别想?,好生歇一歇。”
颜在道好,走了两步又回首问他:“你呢?是守在宫中,还是回家?”
他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大抵是要留在宫里的,以防有变。
再者国事要人主?持,就算不在掖庭,也在南宫。”
颜在心里有了底,朝他挥挥手,“我进去了,你快回去吧。”
他目送她走远,方才踅身返回乾阳殿。
走进内寝再看,苏月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坐在龙榻前。
脚步声也没有令她回头,她一遍又一遍摩挲着皇帝的手,仿佛害怕他凉下来,害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丝动静。
齐王站了片刻,叹息着退出去了,苏月低头对?榻上的人说:“你想?不想?凑满十枚钱?你还缺几枚,我给你填上好么,只求你快点醒过来。
权珩,你不能丢下我,在我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的时候,忽然把我撇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可?他仍是没有反应,她泄了气,哽咽道:“你醒醒……你不是想?要孩子么,只要你醒过来,我给你生,生几个都成,好么?”
可?惜说了无数诱哄的话,还是没能唤回他。
国用进来规劝,“大娘子,您守了好几个时辰了,歇一歇,进点东西吧。
这?里有奴婢,奴婢不错眼珠地看着,不会?出岔子的。”
苏月摇头,“我不累,也不饿。”
国用束手无策,哀声道:“怎么能不累不饿呢,您又不是铁打的,您也得缓一缓啊。
如今外头乱,大将军给逮起来了,齐王唯恐他的旧部作乱,把整个上都都围住了……”
苏月一听,顿觉意外,“把上都围住了?守军各有驻地,外廓空虚,又该怎么办?”
国用耷拉着眉眼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想?来齐王自有安排吧。”
可?苏月还是觉得不对?劲,她同权大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耳濡目染下,对?国家的运转和布兵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时候不令大军严守驻地,反而私自调动,把京城困在网中,这?是要勤王,还是要造反?
可?印象中的齐王,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苏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一心扶植的阿弟,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开始铺路。
她只觉心寒,兄弟之情原来不堪一击,帝王家表面金玉,内里像个大筛子,只要有一点孔洞,都心急火燎试图往权力的最核心钻。
他人还在呢,怎见得他不能被救回来?齐王这?么做,不怕伤了阿兄的心吗?
她满心凄惶,却对?一切无能为力,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那些太医了。
太医为他诊治时,都会?请她暂时回避,她一个人站在廊子上,看着浓云密布的天顶直发呆。
以后的事不敢去想?,现在只剩懊恼,早知道会?这?样,四年前她就该嫁给他。
太医来来往往奔走,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进展,也不敢多问,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两个太医经过,边走边嘀咕:“又吐了一回……”
苏月忙拦住了他们?,“是不是把毒都吐出来,毒性就能缓解了?”
太医为难地摇摇头。
“从毒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五脏六腑该吸附的都吸附完了,现在呕吐,也只是中毒的症状罢了。”
她紧绷的肩背垮下来,人忽然没了力气,无措地靠着抱柱,捂住了脸。
这?一夜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她守在他床前,再抬眼时,才发现窗外已经亮起来了。
齐王来探望,看见阿兄没有任何起色,大哭了一场。
外朝还有政务要处置,他又匆匆离开了。
太后从太庙回来,因?跪了一夜,人摇摇欲坠,苏月极力劝她去歇着,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安福殿。
又过了会?儿,颜在也来了,拿眼神询问她陛下好些没有,苏月叹息着,摇了摇头。
颜在犹豫片刻,伸手拽了下她的衣袖,“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苏月“嗯”
了声,“有什么话,只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