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几声闷响,四人齐刷刷跪在了墨念慈床前,刘丛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颤:"大汉左将军刘丛,携带贱内张氏,两位犬子,特来给姑娘赔个不是!"
话音未落,四人同时重重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在殿内回荡
"哎呀叔叔,你这是干嘛!"墨念慈惊呼一声,小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就要踢开被子下床
"您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刘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小姑娘的肩膀:"妮子,别动"
他轻轻拍了拍墨念慈的手背,语气不容置疑
"全当给他们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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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直起身子,满脸愧色地开口:"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墨殿主的遗孀啊!"他声音哽咽
“要是知道光荣牺牲的墨殿主是你的父亲,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什么?!"刘明猛地转头,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向刘丛
墨念慈如遭雷击,小小的身子瞬间僵住了,她突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你胡说!我爸爸才没有牺牲呢!"
她疯狂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我爸爸去执行任务了!刘叔叔说过的!"
刘丛一脸错愕地望向刘奔:"殿下,您没告诉小姐"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墨念慈的抽泣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死死抓着被角,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刘明的脸色阴晴不定,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出去"刘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都给我滚!”
刘丛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刘明骇人的眼神后浑身一颤,连忙拉着妻儿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墨念慈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声音颤抖:"叔叔我爸爸他"
刘明深吸一口气,在床边缓缓坐下
他伸手想擦去小姑娘脸上的泪水,却被她躲开了
"念慈"刘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爸爸他确实是个英雄"
"你骗人!"墨念慈突然扑上来,小拳头拼命捶打着刘奔的胸膛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爸爸去执行任务了!你说他会回来的!"
刘明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小姑娘的捶打,直到她精疲力竭地趴在他怀里抽泣,他轻轻拍着墨念慈的后背,声音低沉:"对不起叔叔不该骗你"
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夜风拂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却驱散不了殿内沉重的氛围
墨念慈的哭声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刘明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有些伤痛,即使用尽一生也无法完全愈合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刘睿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柳媛媛仍在床榻上沉睡,呼吸均匀而绵长,他驻足凝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
门外,王蒙早已恭候多时,见刘睿出来,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今日该启程前往北地郡了"
刘睿微微颔:"是啊,今日启程"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你安排好人手,把柳媛媛安全送到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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