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达给陆仲亨下令之时,明军攻打长野城的战斗便已经打响了。
“徐帅所谋,属下敬佩!”
“只是徐帅如何能料定长野城内的兵卒会聚众哗变。”
“若陆将军带兵抵达城下,长野城主放任不管,甚至出言感激我军,那徐帅所谋不是落空?”
“还有!”
“如果届时长野城兵卒出城而攻,那陆将军所率将士岂不危险?”
待李景隆说完。
原本满脸笑意,只当是奉老朱之命教导这些娃娃的徐达眸光猛地一凝。
看向李景隆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温和。
倒不是觉得李景隆此刻追问有耍无赖的意思。
只是徐达听后,竟发现李景隆性子中也带有几分优柔寡断的意思。
自古战场上,每一道军令都决定着成百上千,甚至数万将士的生死。
而且两军对垒,即便是他徐天德,哪怕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徐达也不敢保证他能有十成的把握拿下敌军。
他能做的,无非是让胜算更大,自己麾下的将士死伤更少。
然而此时的李景隆毫无依据,以自己设想的相反结果出言追问,这显然有些耍无赖的意思。
即便徐达是知道他顾念麾下将士的性命,可这近乎抬杠的发言,却也让徐达心中有些不悦。
“蠢货!”
还不等徐达开口,一旁的李文忠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冷不丁出声斥道。
“徐帅猜想所依据乃有三点。”
“其一乃是长野城主为人谨慎、不择手段。其二乃是倭国独有军制。其三那是长野城兵卒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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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方才猜想又有何依据?”
“红口白牙,随口而言,此番猜测如何能让众人信服?”
“这。。。。”
见李景隆低声沉吟,结结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李文忠眉头一紧,愈发没好气斥道:“所谓谋略,皆是依据敌军双方情况,推测而定。”
“当年上位下令越过河北,陕西,直扑北平,攻占元大都。也是料定王保保必固守陕西,不敢轻动。”
“若都似你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上位何能定下大明万里江山?”
此时李文忠教训李景隆,徐达、蓝玉、陆仲亨等人却无一人出言劝阻。
因为他们几个也很清楚。
李景隆这畏首畏尾的性子,当真不适合作一个统军之将。
“驽马赵车(马谡和赵括),纸上谈兵!”
“若按你所想,敌军打到跟前时,你是不是还要想对垒冲锋要死伤许多兵将,你是否还要不战自退?”
“你且问问诸位将帅,他们戎马半生,有谁打过百分百取胜的仗?”
“还不退下!”
“徐帅所谋也是你个黄口小儿能胡搅蛮缠,随意置喙的!”
听到自家老爹语气严厉,怒声呵斥。
李景隆自是不敢多言,忙退回到了一旁。
见此情形,徐达脸上再次浮现笑意,冲李文忠道:“何至于此,都是些不经事的娃娃,何须如此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