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萨克帝可以确认,他的伴侣喝醉了。
蛋酒里没加几滴朗姆,核心种完全未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偏偏对方看上去一本正经,甚至没有笑,而是在以一种十分具有信念感的神情做一些无厘头的事。
“它很好。”
格拉慢慢地同萨克帝说,整个身体还坐在地上,陷在那些绒绒毯中间,浅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点茫然。
“它特别好。”
等到重复了两遍,黑色的雌虫才理解到对方嘴里的那个“它”,指的是自己被紧紧抱住的鞭尾。
格拉已经放开了原本抓在手里的储藏瓶,滚落在地的瓶子瞬间自动封口,被扫入不起眼的角落。
觉得好玩的核心种涌起逗逗对方的心思。
“你说说看,它好在哪里。”
他笑着为难失去了灵敏反应和正常逻辑思维的雄虫。
“我倒是觉得它一点都不好,整日晃来晃去挺烦人的。”
“你不能这样说。”
茫然的神色渐渐散去,格拉板着脸,乍一看仿佛恢复了正常。但他说的话和他做的事完全不在一根轴上。
讲道理摆事实的教导语气被用在了匪夷所思的地方。
“你的评价缺乏客观。”
“它让我感到快乐,所以它是一根好尾巴。”
“……”
萨克帝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快乐是不是正经快乐,对方就已经抓着他的手,有样学样地放在了那条轻微摆动的细白鳞尾上,连一向胆怯的尾钩都主动递过来,塞进萨克帝的手心。
雄虫郑重其事地举行了一场尾巴的互换交接仪式。
“在***的时候尾巴***很舒服。”
这什么虎狼之词。
深黑的雌虫一瞬间体验到了两辈子都没机会体验的无话可答。
他低估了这只小色虫的坦诚度。
“但是我更喜欢你。”
还在较真的雄虫学不会见好就收,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哪怕没有尾巴也没有翅膀,我还是最喜欢你。”
“你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好的、我喜欢到想要每天都抱着你亲亲的萨克帝。”
格拉甚至学会了边夸夸边举例,赞美的话语不要钱一样稀里哗啦地往外倒。
“看着你砌壁炉,我的尾巴根湿了。”
“你很好看,强大又美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我在发热。”
这个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
萨克帝脑袋瓜子嗡嗡叫。
以后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伴侣在任何有其他人、其他虫的场合沾酒精。但此刻这个小小的巢穴中只有他们彼此,因此核心种到最后也没忍住自己的劣根性,一边将所有使用完的工具整理放好,一边故意说反话。
“所以你是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的?如果我的鳞甲不再光鲜亮丽、四肢也不再强大有力,你还会——”
雄虫在他说完之前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动作之突兀将萨克帝吓了一跳。
对方以一种慢慢的速度走到他面前,静止了一会,最后一把抱住核心种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