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好事。”阆九川的脸色和沈青河没差,毕竟她可是动了大动作的,精神力不费人的吗?
沈青河他们听了,虽觉得此话刺耳,但心头大石却是落了下来。
沈夫人又见屋内已然风平浪静,不像刚才那样阴森森的恐怖得很,就问:“那东西是不是已经从我儿身上离开了。”
“嗯。”阆九川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令郎没事了,所以夫人您该给代价了。”
啥?
沈夫人一愣,沈青河直接变了脸:“能不能……”
“不能。”阆九川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反悔必遭反噬。”
沈夫人连忙摆手:“我不会反悔。”
阆九川这才满意,拿出判官笔,道:“那我要收取我的报酬了。”
沈夫人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了那判官笔一眼,心生敬畏和寒意,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夫人,请闭眼。”
沈夫人的双眼闭上,紧张得浑身颤抖,减寿这东西,听着很玄乎,她也不知道会如何,自然会紧张。
沈青河更是想反悔,但他不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阆九川的动作。
他以为会像之前那般玄乎,却见她拿着那支古怪的符笔在夫人的额头身上画了个符文。
阆九川看着金光在沈夫人的灵台没入,在她头顶上方,仿佛有一本天书,唰唰地打开,露出属于她的命簿,于寿数那一栏,数字在变。
那减少的寿数消失,没入另一页。
阆九川看不到,但她却感受到神魂的瓷实,她的脸色也从青白渐渐恢复正常,还带了浅浅的粉。
有功德金光的寿数,果然大补。
阆九川欢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将掣也在她的灵台快乐打滚,好浓的气运。
她的脸色显而易见,沈青河看在眼里,心都裂了,反观夫人,脸无血色,而两鬓,竟是生了一缕白。
沈青河搂紧了沈鹏,眼睛赤红。
这就是阆九川说的代价!
比黄白之物,比地位古董等等,都要更珍贵。
沈夫人睁开眼,有些茫然,看到沈青河眼中带泪,道:“完事了?好像没啥呀。”
沈青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夫人觉得奇怪,忽地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栽去。
“夫人!”
沈青河刚想抛开儿子去接她,沈夫人就被阆九川给抱住了,只是她体弱又刚动了法术,力有些竭,两人齐齐倒地,她甚至当了肉垫!
阆九川后背痛得不行,又亏了。
沈青河连忙往外喊人,眼下不是他一人和阆九川就能把两个昏迷的人给张罗好的。
仆妇们七手八脚地忙活。
沈青河看向阆九川:“我夫人她怎么会晕过去了?”
“我说过,寿数一减,夫人就会病弱三月,这期间,养着就行。”阆九川看向床上的沈鹏,道:“令郎身上的邪气已除,不会再衰败下去,此后同样慢慢将养,寺庙里有神佛庇佑,不急着走,大可以在庙里供一下香火,安抚神魂。”
听了这话,沈青河总算展开了双眉,没事就好,只是看到嫡妻的脸色,他的心又愧疚不已。
阆九川自顾自地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看着沈青河,道:“令郎的事解决了,大人你呢,你不考虑买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