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略有犹橡,不过很快便并口道:「我是一个收钱替别人解决麻烦的中间人,也算是一个生意人。」
「解决麻烦的中间人?「庞冲脸上浮现出惊之色,他脱口问道:「也包括杀人吗?」
公子羽淡淡道:「当然。
「他随即补充道:「有时候杀人,是解决麻烦最直接的方式之一。」
庞冲不自觉的瞪大了眼晴,脑海里联想起了这儿年来的听闻,顿时疑感的问道:「那这些年来我们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人突然死去的事,想必都是出自公子爷的手笔了吧?公子羽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庞冲顿时心情无比复杂,然后又问道:「那刚才那个人,就是公子爷的杀手了吗?」
「他不是杀手,只是一个与我有交易的人之一。
「公子羽摇头道:「帮我做事的人并非全都是杀手,他来自江湖上的各行各业,任么样的人都有。」
庞冲更谊异了,他想了想,问道:「刚才那个人,他是谁?」
他对那个青袍人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他么?「公子羽有意无意向青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淡然说道:"一个喜欢钓鱼的人,人如其名,名叫王乐鱼,是一个很难缠很古怪的家伙。」
庞冲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一个喜欢把人当作鱼生切活别的人,岂非就是世上最古怪最恐怖的人?公子羽看着庞冲,忽然问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有后悔?」
庞冲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他沉吟看缓缓摇头,说道:「我没有后悔,因为在当年决定跟看公子爷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有了准备。
但…。…」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我很想知道,公子爷杀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公子羽时看他很久,神色莫如深,许久后问道:「你觉得像焦成远苗南天那样的人该不该死?庞冲没有犹豫的点头。
「看来你对善恶之分看得很重。」
公子羽说道:「那你的问题我就没必要再回答了。」
庞冲楞了楞,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忽然又问道:「那公子爷亲手杀的人,多吗?」
「对我来说,杀人是生意,是手段,要让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法,自已动手是最逼不得已的一种。
而那也并不符合我作为中间人的本质。
「公子羽町着他看了半响,缓缓说道:「我一向都不喜欢杀人,尤其是自己亲手杀人,但今晚你却让我破例了。」
庞冲回想起在苗家的逼命一瞬,顿时打了寒颤,连忙说道:「公子爷救命之恩,庞冲至死不忌。
「他想要行礼道谢,奈何浑身儿乎缠满布行动不便,加上身虚体弱,只得作墨。
公子羽冷冷的淡然道:「我救你,并非惜你之命,而是觉得你身上还有值得一救的一点价值。」
「你又多欠我一命了。
"他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这个人,一向秉承看事不过三的道理。
直至今日我已经救了两次,所以我希望你从今日起,最好活得久一点。」
「是。
「庞冲脸色一变,恭谨道:「以后,庞冲一定谨记公子爷的话。」
公子羽忽然转身背对着马车负手而立,月光下夜风中,他衣飘荡,身影孤高,隐隐透看一股莫测高深之意。
公子羽默然良久,忽然沉声问道:「庞冲,你可知剑为什么要有鞘吗?」
庞冲沉吟着回答道:「因为剑太过锋利。」
对于这个答案,公子羽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幽幽说道:「无论是刀是剑,它们的真意都不是显,而是藏。」
「藏?「庞冲紧皱眉头,一时不解。
「再锋利的力刀剑,如果一并始就让人看清了摸清了,那它便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威胁,所以才要用鞘藏起来,因为让人无法预测的锋利,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公子羽语气凝重,「而做人也一样,不但要懂得收敛锋芒和藏拙,更要学会控制自己。
但现在看来,你离我的要求显然还相差甚远。」
庞冲越听心头越沉,他无话可说。
公子羽沉吟道:「我承认你的确很有关赋,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一把锋利的宝力。
但你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已的鞘,也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已的锋芒。
一把力需要经过无数次的锤炼才能变得无比锐利,但一把力如果仅仅只有锐利,便只是一把普通的力,你若想变成一把真正的宝力,就得自己去经历和磨炼。」
庞冲已然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天惊失色,急道:「公子爷要赶我走?」
公子羽沉声道:「我并没有赶你走,而是你现在已经具备自已单独出去磨炼的件了。
你若一直跟看我,那你永远也无法明白么才是真正的江湖,也无法真正看清自已。
有些事有些道理,必须要你自己亲身经历才会有最直接最准确的感受,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自已。」
龙冲脸色爸,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