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放下棋子,目光微冷:“段岳此人,深不可测。他今日出面解围,未必是出于善意。或许,他早已看穿了我们的意图,只是暂时按兵不动。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论他如何打算,这场局,终究是我获利啊。”
侍从若有所思地点头,正欲再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低声道:“公子,刚刚得到消息,钱途已派人四处搜查,似乎怀疑是您派人放的火。”
江瑜闻言,轻笑一声:“钱途果然沉不住气。不过,他越是慌乱,对我们越有利。”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淡淡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暂时按兵不动,不要轻举妄动。另外,密切监视钱途和段岳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
暗卫领命而去。侍从低声问道:“公子,我们是否需要做些准备,以防钱途狗急跳墙?”
江瑜摇头,语气悠然:“不必。钱途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对付我们?更何况,他若真敢动手,段岳也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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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的心腹带人抓来了白糖坊的工匠和账房,将他们关在一间密室内,严刑拷问。然而,无论他们如何逼问,这些人都一口咬定对大火毫不知情。钱途得知后,心中更加焦躁,他意识到,这场大火背后的人,手段比他想象的更加高明。
就在此时,一名护卫匆匆进来,低声道:“老爷,刚刚收到消息,四皇子派人传话,让您立刻进京一趟。”
钱途闻言,脸色骤变。他知道,四皇子此时召见,绝非好事。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备马,我即刻启程。”
护卫领命而去。钱途站在屋内,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此次进京,凶多吉少。若不能给四皇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他的下场恐怕比白糖坊的大火更加惨烈。
与此同时,江瑜的住所内,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低声禀报道:“公子,钱途已启程进京,江瑜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去传圣人旨意,押解钱途进京,怎么可不不给我们的了钱老板一点点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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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东郊,钱府大门被贴上封条的那天,段岳站在街角茶楼的二楼雅间,看着钱家老少被押上囚车。
“钱途倒是聪明,知道用全部家产换全家一条生路。”江瑜摇着折扇走到窗前,“不过流放岭南,跟死也差不多了。”
段岳转身,桌上摆着两份文书:“江三公子,该谈谈我们的交易了。”
江瑜合上折扇,笑容不减:“侯爷想要什么?”
“钱家的白糖方子我要了。”段岳直视江瑜的眼睛,“我需要借此献给圣人。”
“可。”江瑜开口,“不过我要钱家全部的商路。”
“这是当然没问题的,不过这一条归我。”段岳点头同意。
江瑜挑眉:“侯爷何时对经商的感兴趣了?”
“不是经商。”段岳敲了敲桌上的密旨,“我想借机彻查一下平城。这方子背后,感觉可不止四皇子一条大鱼。”
江瑜笑容微敛:“原来侯爷还有这种想法。”
“所以,”段岳推过一份文书,“方子归我,钱家的商路归你。你要给江家交代不是?”
江瑜拿起文书细看,突然轻笑:“侯爷好算计。钱家商铺遍布南北,但最值钱的漕运线路却不在其中。”
段岳面不改色:“漕运总督严戚还没倒台,江三公子胃口别太大。”
两人对视片刻,江瑜突然大笑:“好!成交!”
就在这时,杨斌进门汇报:“侯爷,不好了!钱途在半路被人劫走了!”
“什么?”段岳猛地站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押解队伍经过南边的树林时,被一队人马劫走。”杨斌额角带汗,“劫匪训练有素,我们死了六个差役。”
江瑜折扇一收:“看来有人不想让钱途活着到岭南。”
段岳沉着脸:“周虎呢?”
“已经带人去追了。”杨斌犹豫了一下,“还有我们在现场现了这个。”
她递过一块铁牌,上面刻着一个“穆”字。
“穆铎?”江瑜皱眉,“他不是已经”
“不是穆铎。”段岳摩挲着铁牌,“是他弟弟穆铮。他这个弟弟不是工匠,是四皇子府上的侍卫统领。”
江瑜眼中精光一闪:“有意思。四皇子这是要灭口?”
“显而易见,别忘了钱途可是要先上进,审判后才能去岭南。”段岳倒是不意外有这种波折,而且钱途活不活对他们没有影响。
“看来四皇子选择保严戚了。”江瑜说。
段岳将铁牌扔在桌上:“杨斌,备马。我们去会会这位穆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