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苏摩骂人,苏擒又有点委屈,“我上回跟宋姐说,说苏摩在学校谈恋爱了,被苏摩听到了,苏摩很生气说我。”
“他说你什么了,”谢角把苏擒踢掉的被子找回来一点,盖好苏擒。
“他说我整天不好好在小学读书,非要打听高中部的事情。”苏擒说着说着,张口就想“哇”一声哭出来。
“是我想打听的吗,都传到小学部了,”苏擒很委屈,如果把灯打开了,就能看见苏擒那张白白窳窳的脸,皱成一只小鱼干被偷了似的猫咪。
谢角才知道每个人的童年都一样的,有点好笑,苏擒在别人面前是天之骄子,家里宠兄长爱的,原来私下还会被几个哥哥“管教”和“欺负”。
“他跟谁谈恋爱了?”谢角跟他有一塔没一塔地聊着,顺便拿来新买的体温计,量在苏擒的胳膊下。
“一个学姐,很漂亮,主持过文艺晚会。”苏擒如实地说道,他脑子里全是那个美丽温婉的学姐,上回吃烧烤的时候,就问了一嘴苏摩。接着后来回家跟宋姐说这件事情后,就挨骂了。
“那苏摩为什么骂你,他不想你知道?”谢角这个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抚摸苏擒白白软软的脸颊。
“谁知道、谁知道他,”苏擒腔调里带了一点滴不尽的干嚎,“他一定,觉得,是我告诉家里人,以为、以为家里很多人都知道他谈恋爱的事……”
“那你喜不喜欢苏摩谈恋爱?”谢角也顺着跟苏擒的聊天,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欢他哥。
苏擒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抽泣,只是没有眼泪:“他谈恋爱,关我什么事,非要说我,”听出来,很委屈就是了。
谢角的心放下来一点。
苏擒接着说,“就是他谈恋爱了,以后没人给我带零食了……”
“苏摩不会见色忘弟吧?”谢角推测说。
苏擒又抽泣着:“哥,今天周几?”
谢角也忘了今天几号,随口说了一个:“周六,怎么了。”
苏摩又爬了起来,捏住谢角的手:“我不想上家教课。”
“那不上。”
苏摩又哭哭塔塔地说:“你说没用,苏摩肯定不肯。”
苏忱还是不够苏摩好使。
小时候苏擒也想跟苏摩搞好点关系,可是苏摩就是铁面无私,面慈心硬的那种。
长得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在外面是市三好学生,是学生会主席,是校内历史成绩最好的理科竞赛冠军,可回到家里脾气比谁都坏。
不许他这个,不让他那样。
他的快乐全没有了。
呜呜呜呜。
“那你是不是很讨厌苏摩?”谢角内心扬起了一丝得意或是喜悦,如果苏擒不喜欢苏摩就好了。传闻都是假的再好不过。
“你小声点可以吗?”苏擒哭哭抽抽的,委屈都没边了。
谢角笑出了声。“哦,”他难掩内心的激动,言语还是平淡的,“那我跟苏摩说一下,这礼拜你不用上家教课,”
苏擒内心总算有了一丝安慰,“嗯,你就跟他说,我生病了,很严重,发烧烧得很高的那种。”
“好。”谢角又用手指刮了一下苏擒的脸颊,“那你喜欢我吗?”喜欢苏忱吗。
“我最喜欢哥哥你,”苏擒又一抽一抽的,干嚎没有眼泪地“哭”着,“就你对我好,”其他人都是混蛋。
苏寅一时好一时坏,尤其他为了他个人开心,去打自己小报告的时候,苏擒就会觉得,苏寅真的糟糕极了,又坏又讨厌。
不过长大后,还是苏寅会跟他比较亲近,因为两个人没相差多少岁,是同龄人。
谢角心思又有一些阴沉了下来,他语气有几分淡澹:“是吗,”
谢角压抑着自己的嫉妒心,“你不是说,最喜欢苏寅跟苏摩吗?”
苏擒哽咽着,如果不是听他的声音委屈至极,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干嚎,别人还以为他在假哭。“我都是骗他们的,就只有、只有苏忱你对我最好了。呜呜……”
“不哭了,”谢角的心情还是压抑的,他又碰了一下苏擒干干净净的脸,没有一点泪,“哭半天了,嗓子也疼了。”
不知道苏擒说的真还是假的。
递来了一杯水,苏擒双手捧着,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
他身上领口的衣服也湿了好一点。
谢角把他的杯子拿开,“等会儿晚上想吃点什么?”
现在看了眼时间,是下午的六点,暮色四合,黑得完全不再像是夏天时候的澄新了。
“我想喝葡萄味的汽水儿。”
“什么来的?”谢角又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睡出来的细汗。
“苏寅、苏寅买给我,我只喝过一次。”那个人的哭快停下来了,还带了一点哽咽的腔在。
“他在哪儿买的?”谢角又从他衣服里拿出来了体温计,看了一下,39。5度,比起昨天的将近40°要下降了。
“他说在他学校小卖部买的,”苏擒就想喝甜的汽水,酸丝丝的,甜冰冰的。
“他学校在哪里?”
说起来,苏擒就更委屈了,“他们不让,不让我们四个在一间学校,我跟苏摩一个学校,我们学校都不卖零食给小学生,就苏摩那种,那种高年级的学生,才,才能买吃的。”
“哦,是吗,”谢角拆开着发烧的药,剥开了几颗,放在苏擒的嘴边,“吃一口药,吞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