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忙扶着自己的帽子利落起身,亦步亦趋跟在主子身后。
心里直冒苦水。
王爷这些年威压越发重了,他个自幼伺候在身边的大奴才都有招架不住的时候儿。
嗨,只盼着那叶侍妾能中用些,将王爷的怒火消下去,否则。。。。。。
日后在院中可就查无此人咯。
但转念一想,王爷还真去了涟漪阁。
那岂不是说明,王爷对叶侍妾还是很有好感的。
啧。
福海眼中划过得意,他就知道叶侍妾是有福气的。
很快,涟漪阁近在眼前。
守门的进喜正要跪下行礼,暻王忽然开口,“噤声。”
进喜摸不着头脑,只是跪在地上无声行了个礼,看着主子大步往屋内走。
王爷面色瞧着。。。。。。冷若冰霜啊。
屋内,春迎正动作生疏地给叶清磨磨,看着自家主子一笔一划认真练着字,她不禁夸道,“主子的字写得越发好了。”
叶清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娇俏,“你昨日这样说,前日也这样说,是日日吃了蜜不成?”
春迎早已习惯了内敛的主子和自己开玩笑,因此也不害怕,接着回。
“奴婢哪里是嘴甜,分明是说中了主子心事,自从主子得了王爷赏的字帖,连绣活都顾不上了,日日练字,奴婢瞧着,主子很是乐在其中呢。”
叶清又练完一张,闻言作气恼状,“好啊你,又笑话我。”
“奴婢才不敢呢。”
屋内说笑声生动娇俏,屋外高大的男人默默听着,身上冷意散了一些。
身后的福海也偷偷听着,唯恐里头主子犯浑说些傻话。
好在听了一会儿,内容都很是朴实,叫人心情愉悦。
但福海很快就愣住了,因为他放心早了。
里头的主子竟然在说王爷赐的字帖不合心意?!
这这这。。。。。。
看着前头主子重新泛冷的气息,福海默默给叶清点了蜡。
暻王面上不显,心中也很是气恼。
正欲转身离开,谁知里头再次叶清再次说起话来。
只是比起方才的怡然,语气中俨然藏着些少女羞怯在其中。
“这些字帖虽好,却不得我心意。”
“若能得王爷教我墨宝,那才算此生无悔呢,只是可惜,我是没有资格练习王爷的字迹的。”
“不过。。。。。。能有幸得王爷赏赐这些书,学习王爷曾学过的字迹,翻阅王爷曾读过的书籍,我便也觉得足够了。”
话语中的满足与爱慕,令人无不动容。
暻王听着,周身冷意散去,眸底不禁划过一丝柔色。
叶氏,很好。
屋内,叶清尽忠职守扮演着爱慕胆小的人设,这些时日来无一不是如此。
春迎的夸赞是每天都有的,而她的话也会适时变动。
若是暻王来,他听见的就是一片赤忱爱慕之心的告白,若不来,就当叶清自己在排练。
而且无论男人何时来,听见的话都是新鲜的话,是叶清每天洗脑自己超级爱暻王而想出来的“真心话”。
为的就是一个万无一失。
“春迎,我有些饿了,你去叫人传膳吧。”
“是。”
春迎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暻王,她瞪大眼睛,两腿一软就是跪,“奴婢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屋内,听见动静的叶清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步伐略有些匆匆地来到门外。
见到男人,她眼睛先是一亮,似乎有些高兴,随即便垂下眼睛,利落跪了下来,“婢妾参见王爷。”
暻王眸色不明看着叶清的后脑勺。
起先女人语调间的爱慕的确叫暻王有些讶异。
但转念一想,若叶氏也在做戏呢?
这样一想,男人心底的柔软就消失一些。
“起来吧,可是在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