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连忙摆手拒绝,“西藩王的好意,沈墨心领了,只是我这人素来不喜热闹,人多了反而拘束,况且,微服私访,才能真正体察民情。”
西藩王一听‘体察民情’四个字,顿时肃然起敬,连连称赞沈墨贤明。
他虽然不再坚持派人马护送,但眼珠子一转,瞥向了侍立一旁的扎西。
扎西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九殿下,您初来乍到,对西藩的风俗习惯想必不太了解。不如让小的跟着您,也好有个照应。您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沈墨看了扎西一眼,又看了看西藩王那副‘你小子看着办’的表情,心中了然。
这西藩王表面上答应让他自由行动,实际上还是不放心,想派人暗中监视。
与其说监视,倒不如说,他是想看看自己打算做什么。
不过,扎西这人看起来还算机灵,带在身边也不算累赘。
“也好。”
沈墨淡淡一笑,“那就有劳扎西了。”
于是,沈墨带着林轩和扎西,离开了戒备森严的王宫,踏上了西藩的土地。
西藩地处高原,景色壮阔,但气候恶劣,土地贫瘠。
一路上,除了连绵起伏的荒山和稀疏的植被,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
林轩骑在马上,忍不住抱怨道:“殿下,这西藩也太穷了吧!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找不到,这几天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沈墨笑了笑,“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了,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
扎西在一旁插话道:“九殿下所言极是。西藩虽然贫穷,但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前面不远处有个村落,咱们可以去那里借宿一晚。”
扎西带着沈墨三人来到村中一户看起来还算宽敞的屋子前。
屋子的主人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虽然衣衫褴褛,却难掩她骨子里的热情好客。
老妇人将三人迎进屋内,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糌粑和酥油茶招待他们。
林轩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糌粑,不禁皱了皱眉,他偷偷凑到沈墨耳边,低声说道:“殿下,这…这能吃吗?”
沈墨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既然来了,就要尊重当地的习俗。
况且,人家拿出了最好的东西招待我们,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说着,他拿起一块糌粑,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虽然味道有些古怪,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林轩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沈墨早早地起了床。
他走到屋外,深深地吸了一口高原的新鲜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扎西也跟着走了出来,恭敬地问道:“九殿下,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沈墨沉吟片刻,问道:“扎西,我听说西藩有一片矿区,不知是真是假?”
扎西先是一愣,旋即笑了,“我还以为九殿下真对我们西藩不感兴趣呢,原来重心在这里啊。”
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扎西继续说道:“有矿,只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沈墨的胃口。
“只不过什么?”沈墨追问道。
“只不过……那矿脉原本富饶得很,后来一场地动山摇,塌了不少,也死了不少人,到现在都没清理出来,也就荒废了。”
扎西说到‘死人’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眼神也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