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当时成为大族的笑谈。
似乎是看出了曹苗的心思,冯大司马露出淡然的笑意:
“那你可知,后来张仲景去了哪里?”
“侄儿不知。”
“去了岭南。”冯大司马倒也没有卖关子,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
“当时天下大乱,所以张太守带着家人去了岭南避乱。”
“同时他还把自己的医术加以总结,历经十年,终于写成了书。”
冯大司马放下茶杯,目光看向曹苗:
“世人皆知大汉医学院可与鬼帝抢人命,但你可知,医学院里面最初所教的医书,是出自何人之手?”
曹苗有些不可置信地试探问了一句:
“莫不成是张仲景?”
“说对了一半,”冯大司马放下茶杯,笑了一下,“另一半,则是华元化的弟子对其师医术的总结。”
华元化?
华佗?
是被武皇帝所杀的那位名医?
曹苗心里恍然。
怪不得。
怪不得医学院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的梅叔母,正是出自张仲景一脉。张仲景的后人子弟,继承了先人之志,在岭南一带采药行医。”
“后来有人从岭南进入南中,这才有了你的梅叔母,这张仲景的医书,正是因为你的梅叔母,这才能公布于世,知道了么?”
曹苗听完,不禁就是有些瞠目结舌。
这也行?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还真行。
不然如何解释张仲景的医书?
“侄儿明白了。”
告退出来以后,曹苗抬头看看天。
长安黄昏的天空,是一副变幻莫测的画卷。
云儿宛如一片银帛,被扯烂、碾碎,随意地洒在淡蓝的天幕上,散出浮动的光芒。
又宛如被打碎的冰,一块块浮在水面,不一会儿,便卷起波涛,气势磅礴,仿佛要从九天之上倾泻而来。
天上变幻不定的云朵,正如冯叔父的心思,让人无从捉摸。
直到现在,他心里仍是对梅叔母的真正身份,或者说对梅叔母的真正姓氏充满了疑惑。
梅叔母究竟是真的姓张?
还是叔父精心编出来的一个骗局?
原本以为叔父让自己隐姓埋名,所以随口说了一个姓张。
后来才现这是为了借助梅叔母的名头去诓骗胡人。
等自己诓骗完胡人回来,才现骗胡人根本只是顺手而已。
真正的目的却是看起来风牛马不相及的南阳张氏。
不,南阳张氏也不是最后的目的。
最后的目的是南阳郡和那里的大魏大军!
甚至曹苗怀疑,南阳也只是个开始。
想想南阳对荆州的地理优势,某位叔父想要利用这点对荆州做点什么,那也是丝毫不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曹大侄子不禁就是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