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外之人,那是救也救不得,寨栅之内,不知伸出多少枪尖……
噹去一声,终是那腰刀失了手,更是那呼延灼势大力沉武艺高强,已然不知砸得多少下,终于砸在了花荣的铁兜鍪上。
这铁盔虽好,但被呼延灼这铜鞭一下砸中,花荣只感觉两眼一黑,立刻栽倒,全无一点知觉。
呼延灼哈哈大笑,只管往那寨外一看,如狼似虎的目光一扫,竟还能扫退不少脚步。
呼延灼上前,把那花荣的铁兜鍪一摘,血迹不少,竟也看得清楚样貌,说道:“竟是个俊俏颜面……”
便是一手抓住髻,往后就拖,呼延灼还有话语:“此大贼我一人拿到。”
杨志来笑:“是你一人拿到,将军那里,正是大功!倒也不知死的活的……”
呼延灼闻言,抬手去探:“活的……拿了个活的!”
“活的好,更是大功,哈哈,呼延将军威武!”杨志与呼延灼,在那景阳寨里已然相处几番,两人都出自殿前司下,已然交好非常。
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将门之后,又都负了祖上威名,共鸣共感不知多少。
呼延灼也是大喜,这些日子,浑身上下,只有郁郁,唯有今日,郁闷一扫,皆是痛快畅快!
呼延灼拖着花荣的髻,也不要人帮,自己寻绳索,亲自来绑缚。
只看那贼人无数,哪里入得寨来?
贼人身后,督战队更是频频驱赶,寨栅之下,便是向前来捅一下,快又退几步,好似试探一般,却终究是再无人蚁附来爬。
着实是爬不进去。
箭矢对射不知多久,慢慢的箭袋也空,手臂也酸。
竟就是如此僵持,进退不得。
那将台高处,宋江站起来踮脚在问:“是不是我花荣兄弟失陷了?”
吴用连忙来答:“不是不是,那个当不是他。”
宋江心中一松,却是又问:“学究,这般进退不得,如何是好?一旦鸣金退兵,那苏武必然就来掩杀!”
吴用答不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甚至在反省,是怎么到得这个地步的?
头前谋划,一切都好,各路出击,让苏武四处难顾,一路得手便是不亏,大军求战,财货小路而回……
谋划得都挺好……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
吴用想到了,战力,是战力上出了差错。那密州于山岗里寨,却是挡不住苏武一阵冲击。
此处,八千人打营寨,却是进退维谷。
是战力上出了差错,但凡密州多坚持两三日,此时早已归去。
但凡今日这里真能冲击营寨去……岂能是这般局面?
百般算计,百般的谋划,哪哪都好,终究还是差在了战力。
可见,运筹帷幄,本也要有实力做基础。
吴用反省得很深刻,忽然看向宋江,说得一语:“公明哥哥,那苏武曾经让我与你带个话……”
“什么话?”宋江问。
“他说……若是宋押司来日想要招安,当先想着他去……”吴用终于把这句话带到了。
“嗯?什么?”宋江愣了愣。
“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吴用答着。
宋江便是一语:“他一个武夫,何以有资格代朝廷招安与我?你我读书人,岂能在他一个武夫麾下行走?”
宋江要当官,要当是文官,要听的是那一声相公。
吴用点了点头:“嗯,哥哥所言有理。”
宋江陡然一想,看了看吴用,似看出了吴用此时的某种心态变化,开口一语:“学究勿忧,哪怕此番都败了,晁大哥正也去打那曾头市,苏武可没兵再去救那曾头市了,晁大哥打下曾头市,钱粮便也无忧了,来日自还与苏武一番较量!”
吴用点头:“是极是极,便也是当初料定,苏武会救京东州府,不会救那曾头市。”
却是正说话语,忽然见得那官军寨门大开,一彪铁甲骑正奔涌而出。
宋江抬手一指,就问:“那苏武是要作甚?”
“不好!”吴用猛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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