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手去接她的眼泪,却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便收回手松开了她。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这副样子终究是没舍得说出什么狠话来。
毕竟,他方才从齐海的嘴里知道,当时沈兰瑶从牙房里逃出来就是想去见病重的娘亲最后一面。
而他却不问原因,强势地将她送回了牙房。
若是他,想必也会恨的。
他没有言语走到屋外叫了冷水。
沈兰瑶哭够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看到萧北栀离开了,心惊胆战地回了耳房。
这一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而萧北栀则叫了一次又一次的水。
翌日清晨,整个国公府都传遍了此事。
老夫人听到之后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见了萧北栀的孩子在喊她祖奶奶。
而沈兰瑶也随之收到了不少老夫人赏赐的贵重首饰。
她受宠若惊。
走出耳房时和萧北栀相碰瞬间便想起了他那个极具霸道的吻。
“奴婢给将军请安。”
她心虚地行礼。
他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便走了。
齐海见了,小声对她道:“沈姑娘不用担心,我家将军这是害羞了。”
她看着憨厚的齐海扯起嘴角笑了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萧北栀是还在记恨昨晚的事!
萧北栀要去军中几天不回来。
沈兰瑶便来到慈安院伺候老夫人。
不巧,碰到曾嬷嬷在逼问账房失窃一事,瞧着曾嬷嬷忧心着急的模样,她想起之前曾嬷嬷对自己的好意便上前多问了一句。
“曾嬷嬷,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嬷嬷也是气极了。
鼻子里呼出粗重的气,指着眼前的一众奴仆道:“今儿个我奉老夫人的命去账房查账,却发现账房里有好几样物什都不翼而飞了!这分明是有人偷拿账房里的东西往外倒卖,他们一个个地却谁也不肯承认!”
说着,曾嬷嬷还不觉得解气。
指着这群人又怒道:“你们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国公府是亏了你们吃还是亏了你们穿?你们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一群人当即喊起了冤枉。纷纷都说自己不知情。
曾嬷嬷却更怒了“账房内当差的只有你们,不是你们还能有谁?我看你们是一丘之貉!我这就上报老夫人将你们都发卖了!”
沈兰瑶在一旁看着,也算是听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走到余怒未消的曾嬷嬷跟前小声道:“嬷嬷,我有一法子。”
曾嬷嬷颇感诧异。
“你能有何法?没有目击证人,我去府外的各大商铺都查找过也毫无线索,这国公府上下几百号人,你如何能查?”
曾嬷嬷觉得,沈兰瑶看着便单纯良善,这阴沟里的脏活她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面对质疑,沈兰瑶却是浅浅一笑。
“嬷嬷且放心,不出半日,我便能将这小贼擒获。”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曾嬷嬷有些拿不稳主意。
思来想去决定先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听了后却是淡然一笑:“她若是真有那个能耐便是好事一桩,若没有,也无伤大雅。”
老夫人的话很明显,曾嬷嬷会意走出主屋来告诉沈兰瑶放心去查。
春乔生了醋意,走到曾嬷嬷跟前小声嘟囔:“不过是才承了恩宠,便这般张扬,日后若是真生了子嗣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