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棉花。
柳倩娘一边比划一边说着:“年初你跟着去打仗啊,棉衣都坏掉了。”
“之前元狩五年秋冬服装布会时,我看到这棉袍适合你,给你买了一件。”
“来穿穿看要不要改。”
司马迁伸出左手,穿进了棉服的大袖子里。
这棉服不是现在流行的工作棉服,而是以前衣服样式的同款,这大衣袖子,里面装个人都没人知道。
但双手揣在一起的时候,在袖子里干什么,也没人知道。
司马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谷梁学背后是很大一波读书人,有了这些人的支持,自己才能施展抱负。
否则,自己又凭什么站在历史的舞台上。
司马迁不甘心只是写历史,司马迁也要成为历史中的一员。
那叫一个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之前司马迁不是没想过走其他路,但是霍海不愿意抛出好处。
之前去北面做战地记者,看起来很危险,但就因为危险,也为自己积累了巨大的资本,让自己成了耳熟能详的记者。
如今又是一次冒险,是很危险,但是收益同样很大。
司马迁扣上了棉服的扣子。
柳倩娘看着穿上棉服的司马迁:“这棉服穿起来倒是合身,但是没那么好看,不如细袖子来的干练。”
司马迁睁开眼睛:“不,就是这大袖子才好。”
“如果穿上劳动衣,加上我这黑脸,那不成了搬运工了么。”
“我是士大夫。”
“如此甚好,甚好。”
其实司马迁远说不上士大夫。
现在还没那么多人来贴这个词汇,需要占据朝堂高位,拥有巨大的话语权,拥有很大的名声,名望,一举一动能代表民意,然后才能真正的拥有权力,拥有立法权,这才是士大夫。
司马迁目前名声很大,但其他方面都差很多。
但如果成为谷梁学领袖,那就不同了。
那就全都有了。
自己才二十多岁,未来必然一飞冲天,成为宰相。
是真正的宰相,不是李蔡那种傀儡。
司马迁赌了,要和霍海斗一斗。
新闻么,和史书一样,只要我够聪明,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怎么对我有利我就怎么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司马迁来人间一趟,不是为了当三流货色。
……
霍海看了新一期的报纸,沉思了起来。
司马迁这家伙,是一点都没有收敛,还变严重了。
司马迁这一次写起了周朝的历史。
聊的就是管蔡之乱,借霍海封侯这个热点,司马迁写了一篇霍家的历史,然后说明霍家其实是周王室嫡系,姬姓霍氏。
也是当年管蔡之乱三监之乱的亲历人。
然后,司马迁详细的概述了天命所归的概念,进而提出了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按道理,思想一直存在,但是被说出来是很靠后的事情了。
但是聪明人早就知道这些手段,只是用不用得上的问题。
现在用上了。
司马迁认为,霍叔处就是违反了天命,忤逆了三纲五常,所以才会受了祸害。
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霍去病霍海的成功,就是印证。
当初周王室没有像处理管蔡一样处理霍家,也许为的不是霍伯,为的就是留下霍家的种子,长出霍海霍去病这样的芽。
天命早就注定了一切。
这看起来是在吹霍海霍去病,但其心可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