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日后登大家,觅封号,我再见他时,也是利益交换,并不亏欠,自忖问心无愧。”
“但玄衣,你不能害人,叫我问心有愧。”
女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迎着早清绚烂,见那虹霓为裳之异景,语气淡淡,却说的认真。
李玄衣叹了口气:
“我就单纯提一嘴,而且是侯爷的意思,又不是我。”
“再者说来,这小子在咱们侯府这么久,要是因为功法之故,便去找谢家”
“那师姐你不是亏了嘛?”
说完,李玄衣偷偷瞄了箫明璃一眼,故意道:
“而且昨晚上护卫禀告,说咱们这位季公子呀,深夜披着寒霜,提着一只足有五品,一臂之长的琉璃鳟回来了呢!”
“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这少年年纪不大,倒是对承诺看得极重,和外面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不太一样。”
“要是谢家主动抛橄榄枝,以羽化仙衣的破限法为诱,将他勾搭走了”
“师姐你不后悔嘛?”
箫明璃静静听着。
待她听见季修月色下浑身寒气,提着颇为珍惜的琉璃鳟入了侯府眉间露出了几许暖意。
于是神色微动,轻哼一声:
“谢家是大,但巨室的体量,和一个小辈可搭不上干系。”
“就算不抛橄榄枝,他想学所谓的‘羽化仙衣’,我冒着风险,教便是了。”
李玄衣咧嘴笑了笑:
“就是,不能叫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看扁了去。”
“就是犯了规矩又如何?咱们当年就算在一方‘天柱’里,也没少犯规矩!”
“这才是我认识的,曾经‘气剑双绝’,号称一甲子后,能与江南剑魁那一脉天柱嫡传平分秋色的绝代风采!”
闻言,对着身边李玄衣的吹捧视若无睹,已是梳妆完毕的箫明璃神采照人,算算时间,推动轮椅:
“走吧,估计也快到了。”
“一别经年,去见一见那位‘谢家女’。”
“看看。”
“那朵当年那温室里娇养的栀子花,现今又是个什么模样。”
北沧侯府,石阶之前。
一架以四头‘碧角灵鹿’般异种为马的车辇,抵达门庭。
前后足足,十六侍从,举着华牌,极尽奢华。
待到那车辇之上的绫罗华盖轻轻揭晓,一只玉手此时探出窗外。
看着侯府内若隐若现的‘异象’,来此的女子眸光露出意外:
“道品宝衣,紫绶雏形?”
“看来我这表亲姐姐的府邸,也不乏英才呀。”
“只不过,修的竟是‘霓裳卷’。哼哼。”
“这样的人才,应当是她亲手培养的吧?”
想到这里,谢知南噙着笑:
“但我巨室的破限之法,乃为秘传,不结姻亲,不得相授。”
“如此人物,岂能甘心不破‘大限’,不成‘宝体’?”
“倒不如随我回去,娶个旁支的庶女收入门下,添作培养,总好过窝在这一隅小府,要好的多。”
女子收回窗帘。
车辇乘入侯府。
与此同时。
修成仙衣的季修,神采奕奕,宛若脱胎换骨。
他看着水桶里的一尾‘琉璃鳟’,单手擒住,心中想着:
“我能成今日仙衣,世女箫明璃助力颇多,若是没有地宝辅助,日后修行还要多多仰仗那口‘灵泉’福地。”
“正好,将这琉璃鳟给她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