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不会出去一趟,给爷爷我玩什么府中贵女春心萌动,一眼相中乡县穷小子的戏码吧?”
“尼玛,他那个死爹在外声势大的很,这玉石行早晚交托给他这一脉,他爹就她一个女儿,这死丫头胳膊肘要是往外拐”
在他眼里,蔡灵儿满腹心事的样子,简直太肖像了,于是当即黑了脸,语气冷硬,斩钉截铁:
“对,就是那小子。”
“今日爷爷叫你,就是跟你说,千万别和那小子扯上干系!”
“前不久,他师傅段沉舟陨落,这小子听了讯,千里迢迢前来赴丧。”
“他之前不是在安宁县,听说吞了一尊‘护法神将’的念头么?”
“那渔、药两行的行主陈靖和黄老头,对他可是恨极了,不惜动用手中的关系网,也要给这小子定上一个‘私通神孽’的嫌疑罪名。”
“就在刚才,还来请老子和他们一道,奔着当年的陈年旧账,对那小子赶尽杀绝呢。”
“这个节骨眼,你可别给爷爷我找事”
蔡守荆话语才落,蔡灵儿听完,本来的打算瞬间如乌云消散,黑溜溜的美眸瞪得滚圆:
“什么?”
“私通神孽?”
“不是,那些人还讲不讲道理啊!”
“当时的事儿,我可是看得门清,叶家的叶凝脂,还学了季修的秘武,酒行那位之前的县尊,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这些人,都可以给他作证,洗脱嫌疑,怎么能上赶着就去抓人?”
蔡灵儿跺了跺脚,眼中流露不忿。
蔡守荆绷着脸:
“陈靖和黄老头在府内什么地位,那叫做季修的小子,又是什么地位?”
“江阴九佬,本身就有替着府尊治理一府的权柄,今年的‘三十六行掌舵人’,又刚好轮到了陈靖。”
“他们要拿人,还是以勾结神祸的嫌疑,请出了北镇抚司的府指挥使,哪里需要证据?”
“这份拳权,就是证据!”
“在这等一府大势面前,除非王玄阳复生,北沧侯露面,不然谁的面子都不够,你。”
蔡守荆还在说,却发现自己的好孙女一脚踢翻了案桌,眼中才刚露出惊愕,旋即便看蔡灵儿一甩马尾辫,头也不回: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儿?”
“我去找我师傅!
他不是和府尊大人有私交吗?”
“姑奶奶就不信这江阴府的天。”
“没有王法了!”
唉!
蔡守荆刚伸出手,却发现这小姑奶奶人都没了影。
顿时间手掌攥紧,每一根指头上的玉扳指‘咯吱咯吱’响,不由骂骂咧咧:
“小崽子,和你那死爹一个德行,都不把爷爷我看在眼里!”
“你爹翅膀硬了,也就罢了,但你可是老子一手带大的啊。”
不过末了,蔡守荆看到人影慢慢走远,原本气愤的神色,却是缓缓收敛。
只见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眸,随着室内静谧下去,缓缓低垂,转而换了副神情,眼眸如湖水般幽深,平静。
他看着溅上普洱茶水的檀木算盘,因为蔡灵儿掀翻案桌,跌落在地。
也没生气,只默不作声的将其拾起,来回拨动,听得耳畔算盘珠落动,不由轻语:
“不过,倒也有几分烈性,像她爹那个匹夫。”
“这一趟去,得罪几个府行的老家伙,不是什么大事,小辈打闹而已,上不得台面。”
“那几个老东西,也不敢拿着这一茬,找老子问,要不然,老子拿算盘砸他们的脑袋!”
“要是那季修不争气,便算是我这小姑奶奶的一次少年意气,毕竟谁没年轻过。”
“而要是争气。”